縣令小姐薛守拙一覺醒來,腦子裏麵綁定了一個師爺係統。
“恭喜宿主,你很幸運,我會把你培養成金牌師爺哦。”
薛守拙並沒有覺得高興,而是很疑惑。
“可是沒聽說過本朝女子能當師爺呀?”
“先好好學吧,不用想這麼多,正好你爹現在不是請不起師爺嘛,你用學到的知識幫你爹不就行了。”
薛守拙一聽,是這麼回事啊,她頓時變得高興起來。
薛守拙的爹薛文堂一直是個倒黴蛋,算命的說他命裏無子,然後真就隻生了一個丫頭。
熬了挺大年紀,好不容易考中了進士,排名又比較低。
還不懂得經營人脈,吏部選官的時候總也輪不到他。
薛文堂隻能在衙門裏麵“觀政”。
所謂的“觀政”,跟現代社會的實習生差不多。
不掙什麼錢,還天天挨罵,必要時候背鍋。
上司不待見,最後幹的都是看庫房之類見不到人的活。
要不是他大哥薛文山一直接濟,薛文堂一家三口人都不知怎麼生活。
沒想到,薛守拙的堂姐選秀進宮默默無聞多時,忽然當了昭儀,做叔叔的也借光,吏部終於給了他一個縣令當。
薛文山囑咐薛文堂多少送一點兒禮打點,這樣能去一個好地方。
可是薛文堂舍不得,窮人思維作怪。
吏部的人告訴薛文堂,他當官的縣民風淳樸。
薛文堂信了,還想著,不打點也沒啥事啊。
結果來了之後發現每天要受理各種辣眼睛的狀子。
該縣的民眾特別愛鬧事打官司,上一任縣官是活活累死的,所以根本沒有人願意來這裏做縣令。
人家別的縣,老百姓都不喜歡打官司。就是有人告狀,也無非正常的家庭糾紛或鄰裏口角之類的。
可是這個縣,不是這家挖了那家的墳,就是那家拐了這家的人。
還有什麼男盜女娼、裝神弄鬼、和尚搶妻、尼姑偷人……
說好的淳樸到底在哪裏,除了毀三觀就是毀三觀。
薛文堂是個書呆子,根本不知道怎麼辦。
他從來沒想過官這麼難,所以上火了。
便秘、牙齦出血、嗓子疼。
薛夫人看著心疼,又不知怎麼開解。
其實當官遇到自己處理不了的事情,可以請教師爺,本朝這種風氣很是盛行。
奈何聘請師爺需要花很多很多銀子,還都是自掏腰包。
那些家裏有底子出來做官的,甚至請三四個師爺。
有幫著接待達官顯貴說好話的知客師爺,有幫著處理狀子的刑名師爺,有幫著寫文章的筆墨師爺……
薛文堂哪裏有那個錢呢,他連最差的師爺都請不起。
七品縣官的俸祿並不高,撈錢的本事薛文堂壓根不會。
沒有師爺的官是當不長的,會被人看笑話。
薛文堂心裏苦啊。
薛守拙興衝衝衝衝地告訴她爹:“別怕,女兒有師爺係統,定可以助爹一臂之力。”
薛文堂問什麼是係統?
“係統就是一種賜福,上天憐惜爹是老實人,夢裏菩薩把係統放在女兒腦子裏,關鍵時刻可以指點迷津。”
薛文堂聽了半信半疑。
“女兒啊,咱們燒燒香拜拜佛沒有事情,可不能裝神弄鬼的。”
“如果爹不信,馬上就可以試一試。”
“不是爹不信,一個女孩子家,說什麼懂得師爺那些事情,怎麼可能呢,菩薩也沒有那麼大神通吧。”
“說不定這個係統真的好用呢。”
薛文堂笑笑。
“你呀,就是為了安慰爹。你可知道當師爺有多難。你以為那些當官的花那麼多錢是為了什麼?”
薛守拙當然知道了。
做官容易,全靠師爺抬,好師爺至少學三年才成才。
有人問,為什麼他們這些師爺不直接去當官呢?
這些當師爺的,都出身貧苦,熬不起漫長的科舉,隻好先當師爺賺錢養家。
有的跟對了大官,有朝一日也可以借光,平步青雲。
所以薛文堂無論如何不相信女兒說的什麼師爺係統。
有這好玩意,怎麼會綁在一個小丫頭身上呢。
薛文堂還是沒有在意。
結果第二天就又來了一件讓人腦袋疼的案子。
天很熱,大道上也沒有什麼行人。
忽然卻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門外有人擊鼓鳴冤。
薛文堂聽了一哆嗦,指不定有什麼人來告很奇葩的狀。
果真。
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綁著一個十二歲的男孩,跑來告調戲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