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阿哥吉祥!”敏弘笑眯眯的請安。饒過一條小命兒,心qíng大好。
十七看敏弘伸頭請了安,又不由自主地縮回了脖子,一副受不了凍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看她清亮的眼睛仿佛受不了凍似的眯成了一條fèng,長長的眼睫毛毛茸茸的搭在眼fèng上,仿佛給眼睛披了一條毛圍脖。心裏大為憐惜。從懷裏取出一個jīng巧的小手爐,遞給敏弘:“看你冷的,成天這麼縮頭縮腦的,沒點規矩。十八弟不會怪你,宜娘娘那裏可有那麼好說話?!到時候少不了一頓板子。”
敏弘本來不想接,聽他這麼一說,又改變主意了。這個身體忒不耐寒了,估計也跟她這個靈魂外來戶有關係。大大方方的收下,謝了。那在手裏,略微有些大,需要兩隻手捧著,可以放在袖籠裏。晃晃袖子,“不會濺火星吧?”
“啊?哦,不會!裏麵是個活盤,懸空掛著,總是朝上的。”
哦,是這個東西啊。以前在博物館見過,不過長滿了綠銅鏽,不象這個這麼好看。當時就聽好奇,怎麼能象個不到翁似的?使勁甩甩袖子:“這樣呢?”
“啪!”一個沒收好,暖爐甩出來了。
“你呀!再結實的玩意兒也經不起你這樣甩啊!”十七拾起手爐,遞給她。敏弘chuīchuī,複又收好,“我隻是想看看就竟能做多大的動作嘛!”心qíng好,話也甜,更何況是這樣一個溫柔的帥哥麵前,聲音裏帶了兩分撒嬌。敏弘的原則一向是帥哥不分大小,女人無分老幼,該撒嬌時就撒嬌,帶點綠漆有魅力。
十七說:“今天,今天,我,我,……”
還是一尾純qíng少男,這種事兒也可以說的磕磕巴巴。
“我,玉兒,我想娶你!”往敏弘麵前一橫,十七鼓足了勁,一口氣說了出來。
這不奇怪,他已經跟他爹說了。算起來,除了不相gān的,自己可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了。更何況還有和小十八的約定呢。敏弘低著頭站著,心裏默默地思量。
看玉兒沒動靜,十七一把抓住敏弘,gān脆全招了,“自從你被十八弟要走,我每天都派人看你什麼時候出來,哪怕能說一句話也好。可是,十八弟竟象知道我心思似的,把你看的嚴嚴的。有時候,看你陪著十八弟出來,我遠遠的瞅著竟也覺得開心的很。那天,你出來采梅花,我得了消息就趕了過去。看你笨呼呼的樣子,就躲在樹後,想嚇嚇你。沒想到竟然被五哥占了先。後來你們去了暖閣,我怕對你不利,也跟了過去。……”
敏弘終於抬眼看十七,眯fèng的眼睛忽然變得jīng光四she,黝黑的瞳仁裏竟有著說不出的威懾。十七一下子頓住,愣在那裏。
“全聽到了?”敏弘的聲音冷冷的。
十七深吸一口氣,沒來由的一陣心虛,平靜了一下才說:“也沒聽全,外麵風太大。不過五哥說你竟然要他休妻淨府是聽到的。還知道,你小名叫敏弘。”唉,qíng到深處難自抑,這個名字被重複的次數不少,聲音不小。聽不到才奇怪。
十七低頭看著敏弘在那裏思索,覺得她剛才簡直就是一隻被撓錯地方的貓兒,張牙舞爪的,現在大概有沒事兒了。不由得一笑,自己怎麼就害怕了呢?於是接著說:“玉兒,我不知道你和五哥之間是什麼淵源。你如果不喜歡,我就不問,也不聽別人說。那天,我對你說的話我今天再說一遍,我,愛新覺羅?胤禮,對列祖列宗發誓,今生隻娶敏弘一人為妻,永不再納妻妾,若違此誓,就叫我,叫我斷子絕孫!”
斷子絕孫都出來了,玩兒真的!敏弘吃驚的抬起頭,莫非自己撞上這個二楞子的“初戀”?看他滿眼認真的模樣,心裏躊躇。初戀嗬,最容易出悲劇的戀qíng啊!自己除了怕死,別的不會悲的,但是如果他落個悲劇的結局,不知道他老爹會不會讓自己陪葬。真不好表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