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的時候,暴躁而易怒。
會對著妻子動手,鎖著門,任他怎麼敲。
都隻能聽到裏麵的尖叫和哭喊。
那個時候,他不到五歲。
後來他開始漸漸變得更加瀟灑。
肆無忌憚地玩女人,吸毒,徹夜不歸。
老爺子看不慣他,罵他,打他,教訓他,不讓他沾手公司的事情。
他回頭就把氣全撒在妻子身上。
那段時間,小小的任修維的世界裏。
充斥著母親的絕望和父親的歇斯底裏。
傷和暴力是最常見的東西。
他慢慢的變得不愛說話。
黑眸靜靜的,所有東西都藏在迷霧後麵。
沒有人能看的見。
直到有一天,任老爺子來看孫子。
卻看到了終身難忘的震驚的一幕。
他的兒子,和一群狐朋狗友們在家吸食毒品。
放浪形骸。
而他年幼的孫子,就這麼站在二樓的樓梯口。
目光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他好像早就已經意識到。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是自己一個人。
父親的不管不顧,母親怯弱地躺在床上。
他隻是自己一個人
任老爺子站在門口,渾身發冷。
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
從那一天起,他明白自己的大兒子已經毀了。
他不能再讓他毀了自己唯一的孫子。
所以他把任修維帶回了老宅養。
迫令兒子戒毒。
但是這個世界上,但凡沾了毒。
戒斷可以。
複吸率是百分之百。
反反複複好幾年,耗盡了所有人的耐心和期待。
任修維初中畢業的時候,母親終於完完全全對這個曾經帶給自己最大浪漫和愛情的男人死心。
離了婚。
然後背上相機環遊世界。
最後定居在了斯裏蘭卡。
至於他的父親。
在他高二那天去世。
被毒品和酒色拖垮的身體,本來就已經從內裏開始腐爛。
“你知道嗎,其實我有一個妹妹,也生活在晉城。”
“隻不過爺爺一直不願意承認她。”
“我的父親,從我五歲起就不再是我的父親。”
“對於爺爺來說,也不再是兒子了。”
安寧和車裏的男人揮了揮手。
他彎著唇,眸裏有淺淺的笑意,看上去沒有並沒有被之前的回憶往昔而影響到心情。
“快去吧,結束之後打電話給我,我來接你。”
安寧本來想說自己今天可能要在學校睡。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話到嘴邊突然又轉了轉,點點頭,聲音軟軟的,
“好。”。
這個世界上,許多人都曾被黑暗脅迫、欺負,無辜地遭受著他人犯罪而帶來的痛苦。
有的選擇向罪惡低頭。
有的情不自禁融入了它。
而有的人,背著它走。
身後是他無法選擇的黑暗和深淵。
然後一步步踩進光明。
再也不回過頭去看。
她很高興。
任修維是後者
安寧背著包走到之前報名的時候,負責老師所說的晚上要開會的教室。
她到的時間晚,大會議廳裏已經都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