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瑪,您從小到大,可曾體會過兄弟之間的手足之情?”十三做過什麼我不知道,要不要徹查九阿哥我也管不了!眼下的我隻希望能將胤禛從這個黨派權勢的旋渦中拉出來。
“手足之情?”康熙看著我,臉上已恢複了平靜。
“是,您可曾記得裕親王?”看了看已停止哭泣的弘曆,輕輕將他遞回康熙的懷裏,又重新跪到了他的麵前。
“裕親王?福全?”康熙看了看懷裏的弘曆,抬起頭,那烏黑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看著我。
“對!裕親王!您可曾記得,縈繞在您們之間那份鐵血一般的兄弟情誼?您可曾記得裕親王對您那份兩肋叉刀的手足之情?”我淡淡的說著,微微牽動著嘴角,眼神裏滿滿的敬仰之情看著眼前這位千古一帝。
“福全”康熙喃喃的念著裕親王的名字,眼睛向上翻了翻,似乎想到了從前裕親王幾次不顧性命的安危擋在了他的前麵,將他和外界的一切危險隔離開來。
“皇阿瑪,四爺對十三爺就像您和裕親王一樣,縈繞在他們之間的,就隻有兄弟這兩個字!也正是這兩個字,才促使著四爺不顧一切的替十三爺擔保。如果四爺真的想結黨,又何必為了一個十三爺而得罪了其他的爺們呢?”我依舊淡淡的說著,仔細的觀察著此時此刻他眉宇之間一絲絲細微的變化。
“哇哇~~”不想,弘曆突然間哭了起來,打破了殿裏沉思般的安寧。
“朕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康熙從片片思緒中回過神來,將弘曆遞還給我,閉上了眼睛,擺了擺手,我順勢退了出去。
“福兒”剛出了殿門,就聽到了身後那一絲焦急的聲音。我吸了口氣,壓製住喉嚨間的一絲酸楚,努力控製自己不去轉頭看他,隻淡淡道“府上的人一切都好,請四爺放心吧!”說完,抱著弘曆快步的走出了養心殿的院子。
出了養心殿,眼淚刷的一下湧了出來。他失言了,他果然做不到他給我的承諾!他還是會為了胤祥而棄我於不顧,甚至連弘曆,他可曾想過?
康熙五十一年九月,以‘狂疾益增,暴戾潛越,迷惑轉甚’為由,複廢皇太子胤礽,禁錮於鹹安宮。
康熙五十一年十一月,以複廢太子告廟,宣示天下,康熙誓不再立太子
傷疤
回到府上,被一幫女人哄著審問了半天,結果從頭到尾我說的都是同一句話‘四爺很好’!她們見從我嘴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幹脆也不浪費唾沫了,那拉氏看到我有些恍惚的神情,囑咐我好好休息就讓我回去了。
抱著弘曆,又是無眠的一夜。這一夜,腦海裏反反複複的問號一個接一個的湧了出來,難到在他心裏我真的比不過十三?難道我們這長達八年的夫妻之情,還是抵不過他們從小到大的手足情誼?那麼弘曆呢?他可曾想過,如今他不顧一切的為十三擔保,如果康熙真的遷怒到他,那弘曆該怎麼辦?這一府的妻兒又該怎麼辦?!這一夜,眼中的淚水一遍又一遍的衝刷著腦海裏胤禛那帶著微笑的臉,那少有的溫柔在我耳邊吐納過的每一個字。
第二天天剛擦亮就起身出了院子,想著康熙昨天聽我說話時的神情,不知道他會不會為了胤禛的重情意,和這皇宮裏少有的兄弟之情而就此作罷。就這樣捧著張一夜未眠有些憔悴的臉,坐在院子裏靜靜的等著,直到日上三杆,依舊沒有看到胤禛的身影。
接下來的這兩天裏,胤禛依舊沒有像我預想中的那樣出現在雍王府中,昨天又聽說康熙已將除了胤禛、十三和太子以外的一眾阿哥解除了拘禁,我不禁搖頭苦笑,看來我真的是失算了!皇上終歸還是皇上,君心也依舊很難揣測,他的思想和決策永遠不是我這種旁人所能左右的!深深的吸了口氣,起身回了一臉擔心的香兒一個笑容,轉身進了屋裏,拿出了旗頭開始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