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隻不過是寶茹故作深沉來著,沒想到激起了大家的大反應,一下叫了起來。最狼狽的是麗華,她既要小心手上的蠟燭熄滅,但又想和其他的小夥伴抱在一起,緩解那種害怕,最後隻能縮了起來。
偏偏這時候寶茹還輕聲說:“麗華你可要小心,可別把蠟燭弄滅了,不然真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出來了怎麼辦?”
這麼說大家更覺得一口涼氣——大家這才想起來這遊戲的設定。目光集中到了麗華手上的蠟燭上,麗華連忙起身把蠟燭釘在了燭台上,又罩上個燈罩,確保不會有鳳之類的把它弄滅,這才趿著鞋飛快地跑回床上與大家擠在一起——除了寶茹。
這時候是大家擠在通鋪一個角上,而寶茹跪坐在寬闊的通鋪中心。寶茹淡定微笑,其他人則捂著被子瑟瑟發抖,她們現在看寶茹的樣子像是在看大魔王!
終於寶茹忍不住了,繃不住她那帶著一點神秘的微笑的,撲哧一笑。這一下子似乎打開了什麼開關,氣氛立刻緩和不少,眾人隻聽寶茹揶揄道。
“怕什麼!你們忘了自個兒是在庵堂裏麼?這可是佛祖的地界兒,那個鬼怪敢來?”
大家這才如夢初醒——是的,她們怕什麼?這可是供奉佛祖觀音的地方。況且當寶茹不再端著那種微妙的涼涼的表情後,大家仔細想想也就不那麼怕了。這就是善於講故事的作用了,同一個故事不同的人來說效果也絕不同。
但是這件事還是留下了一點後遺症,讓學堂裏的女孩子有了一個感覺:寶茹絕對不能惹。而且她將來一定是能做大事的,就是那種鎮定感,教她們過目不忘。
見大家已經好多了寶茹才道:“好了,遊戲也玩兒了,現在也到了巳時了,實在該就寢了。”
說著寶茹瞄見了桌子上燃著的蠟燭,笑著道:“至於這蠟燭,我想你們是不會想要熄滅的了。”
果然幾個女孩子都飛快地點頭,寶茹看在眼裏,含笑道:“那就點著吧!”
重新收拾了淩亂的床鋪,每個女孩子又睡回了自己的位置。這一回已經不早了,但是被剛才的故事驚嚇了一番,這會兒睡意沒法上頭。點著昏暗蠟燭的房間,忽然給她們一種什麼都能說出來的感覺,大家小聲談起天來。
“我跟你說哦,我的那個青梅竹馬,就是你們常說的啊,好像所有人都覺得我們一定會訂親的,但我有時也覺得自己並不想這樣,但我又不討厭他,為什麼這般呢?”
“我倒是沒想過將來嫁個甚樣人家,都說要好好相看,但其實有什麼分別呢?”
……
就連周媺也忍不住說出了深深地埋在心底的話:“真不知家裏為什麼會有那樣多的麻煩,明明是骨血至親,竟弄得像個烏眼雞似的整日鬥個不停。為什麼就不能和和氣氣的呢。”
寶茹現在已經知她家一些事了,在被子下握了握她的手,兩人相視而笑。
看著這樣親密的朋友,寶茹忍不住問道:“若是要從我和你未婚夫間選一個,你選誰?”
類似問題:你母親和你媳婦掉水裏了,就救哪一個。
明明唯一作用就是為難人,但這種問題總有人問出來,寶茹也不能免俗。隻是她以為周媺還要猶豫許久才能得出一個答案,沒想到周媺想也沒想,立刻道:“當然選你!”
寶茹大為感動,立刻從底下鑽進周媺的被子,抱住她道:“咱們一輩子一塊兒。”
“還有我!”玉樓睡在周媺另一邊,也有樣學樣從下麵鑽到周媺被子裏,三人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