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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家中子女還沒嫁娶完畢的話,做母親的是不會把管家的權利下放給兒媳婦,這也是怕兒媳在婚事費用上克扣下頭弟妹的意思。

李家就是這樣底下還有子女嫁娶,所以李太太並沒有交出管家權利的人家。不過回想李家兒媳這樣爭鬥的倒是很少,這也是和李家的情況有關。李家的大兒媳是揚州人,二兒媳卻是湖州人。

當初李家若是一直留在揚州,自然沒得話說,長嫂掌家。偏生這回李家回了湖州紮根,初時打通湖州的場麵仰仗二兒媳娘家許多,就是如今也用著她家的人脈。既然是這樣,二兒媳在家裏自然是水漲船高。一下子個人膨脹了一些,想要爭奪管家權——甚至是丈夫更大的繼承權也不是沒可能了。

至於玉樓,倒是被她們排除在外了,這可能和她們看不上玉樓出身有關。玉樓雖然和李家二奶奶一樣,都是湖州地頭蛇出身,但家裏沒得勢力,她們自然不會把玉樓當作威脅。這樣反而讓玉樓顯得極受歡迎,她們都爭先要得到玉樓的支持——至少不能讓玉樓和對方聯合起來。

隻是玉樓明顯不想承受這樣的‘好人緣’,她幹脆與大家道:“每一個都是人精!說話裏句句都是藏著掖著的。而且表麵上是一個意思,暗地裏卻是另一個意思,有什麼不能敞亮著說麼?”

最後她總結道:“還是愛姐好呢!如今小夫妻在湖州過活,倒是沒有那許多妯娌間的麻煩。”

愛姐正在吃點心,突然被點名,還愣了一下,接著就得意道:“那是自然的,誰讓我命好!才要嫁進夏家的時候君濤就拜了湖州城裏的老師。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就是我和君濤回老家過日子,也沒什麼的。君濤家隻有他一個兒子,妯娌都是隔房的,自然管不到我身上。”

愛姐不但不安慰,還狠狠打擊了玉樓一遭,玉樓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了下去。

寶茹看不下去她這個樣子,於是笑道:“你隻說你家妯娌如何難纏,卻從來不提一句你家夫君如何。按著你這抱怨性子,他若是哪一處不合你心意,隻怕你早就說出來了。這會兒卻對他不發一言,想來是覺得格外好罷!”

這一下眾人都饒有興致地去看玉樓的臉色,本以為照著以前的樣子她至少也要臉紅一番,扭捏幾下。卻沒想到‘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她竟然是立刻把頭一揚,大聲道:“那是自然的,他可好的不得了,在外頭大家都是誇他能幹的很,罩得住場麵,理得清細務!”

說著,玉樓就把李誠從頭到腳誇了一遍,而且常常強調‘這可不是我自己吹噓,全是讓人從外頭打聽來的’。然而那些話左不過就是說李誠如何能幹,將來也是做生意的好受,一定能掙下一份家業。

正當大家不堪其擾,卻沒辦法製止玉樓的‘吹噓’時,竟然是最沉默寡言的麗華出口問道:“那他對你呢?”

玉樓突然被打斷,中間停頓了一下,立刻不假思索道:“那自然是極好的!他可是成天哄著我呢,明明沒什麼輪休的日子,但是隻要有空閑就立刻帶我出去玩兒——若不是他帶著,我沒個由頭是難出門的,別提多憋悶了。”

麗華的打斷似乎是有效果的,但是又似乎是沒有效果的。至少玉樓不再吹噓李誠能幹了,但是她有細數起李誠對她多好起來。一樣樣一件件,她居然都記得清清楚楚,像是專等著有人來問,她就好把這些說出來似的。

周媺小聲地在寶茹耳邊道:“玉樓倒是沒什麼變化,還比以前更加瘋瘋癲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