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茹看了一眼,道:“既然是這般,就再加上一對檀香如意、一對翡翠平安扣罷,隻是把那虎頭帽、虎頭鞋單拿出來,不放在禮單上,隻讓人直接給玉瑛就是了。這般她就能知道我的心意了。”
這一日,鄭卓和寶茹一麵做賬,一麵商量著‘甘味園’的事兒。等到又過了幾日,家裏的賬目居然已經很有些眉目了。雖然好多都還沒理清,但是大略的數字竟然已經得了——至少甘味園的賬目得了。
寶茹笑眯眯地看了記錄,道:“去歲有咱們成親一筆大開支,酒席宴會也就罷了,因著有收禮來著,不虧反賺。隻是咱們這宅子,以及我那些嫁妝。宅子花費多少是有數的,但是裏頭的擺設、用具那添置起來竟是個無底洞了。這一樣那一樣,都不甚昂貴,但算在一起就十分驚人了。”
“至於我那些嫁妝”說到這兒寶茹苦笑了一下:“嫁妝銀子之類的不必說,還有一部分也是能保值的東西,為了場麵買了也不算什麼。隻是有一部分就是耗費了錢財,然而卻不能保值的,若真的轉手就不值什麼了,隻能咱們自己慢慢使用了。”
鄭卓自然也知道這些,他還知道就算有這樣一筆大開支,家裏現銀也是足夠的,隻是因為這一年各處又賺了錢而已。而真正讓鄭卓和寶茹高興的是,甘味園在其中占了一個大頭。
寶茹隻是看賬,道:“去歲咱們一直擴大作坊,多招女工,看著花錢不少,然而賺的更多。而且這才起步呢!將來做的越多,銷的越多,自然利潤隻有更多的。”
兩人還把賬本拿去給姚員外看,姚員外都驚著了。不比鄭卓和寶茹一直盯著這生意,姚員外卻是不大管的,這時候看了利潤才驚歎道:“這是每年多跑了一艘貨船的意思了。”
然而想要多跑一艘貨船何其難,絕不是有本錢就能做到的,至少如今姚家有錢能多跑一船貨,但是依舊做不到真的再加一條船。而這‘甘味園’的生意卻不同,這才開個頭就有這樣多的利潤,行業瓶頸卻是遙遙無期,一看就是頂好的買賣。
得了這樣多的收入——雖然其中很大一部分還在賬上。又得了姚員外大大的誇讚,寶茹喜滋滋地回了自己院子。
隻是不知是不是寶茹一時歡喜過了,腹內孩兒也跟著歡喜,倒是比起平常安安靜靜的多鬧騰了一些。不過也是正常範圍內的,一會兒也就停了,寶茹沒放在心上,就連鄭卓也沒說。
隻是到了晚間,寶茹就隻覺得不注意的時候下身有了一點異樣的感覺,不等她想這是怎麼回事,就覺得腿間有了濡濕的感覺。寶茹立刻腦子裏一片空白,想也不想下意識喊道:“好像羊水破了!”
這一聲可謂是石破天驚!這時候還沒到歇息的時候,鄭卓就在一邊陪著,屋子裏還有好些丫鬟。隻聽了這一句話,先是靜了一下,然後就是手忙腳亂。小吉祥最鎮定,立刻調配眾人,去叫產婆的叫產婆,去請姚員外姚太太的去請姚員外姚太太,去準備要用的器具的準備要用的器具。當然,最重要的是扶著寶茹進早就準備好的產房。
小吉祥這樣指揮,鄭卓這個正經男主人卻是一直呆呆的,好似被嚇住了一般。直到有人來扶寶茹,他才是驚醒了一般,一下子跳了起來。似乎要去抱寶茹,卻是手臂發抖,又縮回了手,隻怕自己一時摔了寶茹。隻看著丫鬟攙著寶茹,自己則是跟的緊緊的。
產房自然是另外準備的,收拾了一間這個院子裏的小房子,幹淨是首要的,按著寶茹的吩咐,每日還要拿烈酒擦拭呢!還有床,這也是特製的,專門適合婦人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