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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日子就是姚家上下並夥計一齊用心使力,隻管把這一回的貨物辦下來,並找門路銷出去。就這般,不知不覺裏,出門跑商的夥計們回來了。不過沒帶回來姚員外預料內的林潤——他們帶回來的竟然是生漆、銅釘、木材等如今最緊俏,寶茹他們也隻是想想就放棄了的貨物。

這或許就是運道來了,在姚員外給跑商夥計辦的接風宴上,白老大就道:“那時候在泉州咱們哪裏知道有什麼聖人南巡的事兒,消息隻怕還沒出京城喱!隻是運道好,有一家發跡的要起大宅子,還要建一座園子,所以和海商不知定了多少材料。”

“隻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最是喜樂的時候,他家當家人就沒了。底下沒得一兒半女,至於兄弟也隻是一幫子沒用的,生意摸不著邊。就這樣,哪裏還想著起房子,隻想著多分一些錢就是了。”

“那海商隻收了定錢,這會兒人家不要了,自然是要另外找買家的。隻是這些東西雖然從來緊俏,但其實有限,畢竟要起大房子的不多。至於那些小門小戶,哪裏舍得用這些好東西。”

“所以最後便宜了東家——其實也不是賣不出去了,隻是都是散著買的,那海商不願意麻煩。真要一點一點銷出去,那要耽擱到幾時,人家可趕著出海,一趟下來的利潤可比在岸上賣這些多。我看到的及時,想著可不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就一股腦包圓了。”

聽到這兒姚員外先讚了一聲,白老大也十分得意,就接著道:“這般帶著這些貨物上路,其實還想著一路上銷一些出去,還能換一些特產。隻是船離泉州不久,就聽到了聖人南巡的消息。那時候我就知道這些東西一件也不能賣,隻等著到了湖州可不是翻著倍賺的!”

之後他又解釋道:“其實這一船貨物到了蘇州就有好些人打聽了,但是我想著還不是價兒最好的時候,就沒答應。況且咱們是湖州人,自家做生意可不是更加穩妥!”

因為這接風宴算是半個家宴,所以寶茹和鄭卓也是同桌吃飯,寶茹當即就道:“可不是這個道理,況且家裏如今屯了好些不同貨物,雖說上下疏通關係,到時候應該是安安穩穩地出貨的。但是有了這一批貨物就更保險了,到時候衙門裏的人再囉嗦,就把這批貨物擺出來,隻怕就屈服了!”

的確,如今建材可是奇缺,若是以放出這批建材為籌碼,加上之前走動關係,姚家的貨物要出脫可不就是十拿九穩了。

白老大也是一拍大腿,道:“可不是這個道理!大小姐可是想著了,原先我還沒想到這一處,隻想著這生意是要與官府打交道的,怎麼的還是回了咱們自己的地頭再說,卻沒想到還有這一重好處!”

寶茹不知道白老大這一番話是真心還是假意——他是真沒想到,還是為了奉承寶茹?不過這不重要,如今正是事事順利,眾人歡樂的時候,隻要開心就好。況且寶茹也承認,人都是喜歡好話的,聽著白老大的話,她自然是舒服。

這一餐飯吃的開心,寶茹仗著酒量不錯還比往常多喝了幾杯,隻是這一回卻是托大了。雖沒醉的如何,但看她兩腮通紅,眼睛又有些朦朧的樣子,就知道已經醺醺然了,最後是鄭卓扶著她回的院子。

才回院子,寶茹就嚷著熱,讓脫掉外頭的衫子。旁邊服侍的菡萏趕緊吩咐道:“快快讓廚房做些醒酒湯來,不然怕明日姐兒要頭疼呢!”

小吉祥更有經驗,跟著道:“醒酒湯也不是說得就能得的,先沏一碗濃濃的滾茶來是正經,先解一解姐兒的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