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絨點點頭。

林雋笑了笑,替她說了句:“她今天比較緊張。”

溫絨在假想中翻了白眼。

“我們的準新娘真是幽默,哈哈。”司儀緩解了冷場,“那就請各位恭敬不如從命啦。”

晚宴正式開始,因為是自助式晚宴,身著華服的賓客們端著酒杯餐盤穿梭於各張長桌之間,海岸邊觥籌jiāo錯,流光溢彩。

林雋邀請的人士範圍甚廣,許多商政二界的上流人士悉數到場,其實林雋無需多言,這樣的排場已經說明了一切。溫絨跟著林雋和一幫子不認識的人打招呼,他們跟林雋寒暄,她負責微笑,時不時有人會把話題引到她身上,比如她是做什麼的,怎麼跟林雋認識的,她的回答從來不超過五個字,我是老師,我教他兒子。然後,gān杯的時候利落gān杯。

在她麵不改色地喝下第十杯紅酒的時候,眼前這位老總驚訝道:“林雋,你的酒量恐怕沒你家這位好吧,喝酒跟喝水似的。”

“我不敢跟她拚酒。”林雋溫和笑道,又側過頭對溫絨說,“不過,還是少喝點。”

說完,就要體貼地去拿她的酒杯,溫絨抬手一擋,自顧自又滿上一杯。

“哈哈,高興的日子就應該多喝點,溫絨是吧,再gān一杯。”

溫絨和他碰杯,紅色的液體一轉眼落肚。

如果不高興,那就喝酒吧。

這晚上,林雋準媳婦給外界的印象是:gān淨,簡單,利落,尤其是喝酒,姑娘不可限量。

她喝酒眉頭都不皺一下,但無奈容易上臉,gān掉第十五杯的時候,她已經從白色的百合變成紅色的玫瑰,全身的肌膚都發紅發燙,然而,她的眼神還是清醒的,尤其是看人的時候,蒙著一層水光,清透清透的。

溫絨不喜歡這種應酬的場合,在陪著林雋轉悠了大半圈的之後,又招呼了她自己這邊的朋友,被他們灌下不少酒,她的腦袋開始暈暈乎乎,需要休息一下。

“我去看看奶奶。”

“嗯,等一下。”他拉住她,抽出紙巾在她嘴角處拭了拭,“髒了。”

這幅柔qíng蜜意的畫麵落入其他人眼中,那是相當值得羨慕嫉妒恨。

溫絨卻沒什麼反應:“髒了不是擦一擦就能gān淨的,你看,”她舉起紙巾,“這個印子隻是從身上轉移到其他地方罷了。”

他飛快地抬眼看她,她卻已經把紙巾塞回他的手裏,提著酒杯轉身。夜幕層層落下,白色的蠟燭làng漫點燃,燭光在微風中熠熠生輝,她在這片燭火的明暗中落下一個單薄卻堅持的影子。

“發什麼呆呢?”林雋一驚,回過頭,彭銳微醺的臉湊在他耳邊。

“沒事。”林雋順勢把紙團塞到褲袋中。

彭銳指指前方:“喂,你家二老對你家溫老師沒意見?”

林雋不以為然,哼笑:“我訂婚,要他們廢話?而且,這個是我大哥給我安排的相親,他們能有什麼話可說。”

“唉,行,我敬你一杯,記得以後疼老婆,溫老師這姑娘不錯,長得挺招人喜歡的,xing子也不錯,你可別把人氣跑了。”

彭銳端著酒杯,卻遲遲不見林雋動靜。

“喂,喝酒啊。”

“阿銳,這個世界上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

林雋望著某個方向,不知是說給誰聽的。

彭銳不耐煩道:“知道了,別炫耀了,林家已經是你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