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師,”他伸出手,笑得陽光和煦,“我來了,以後又是同事了,多多指教啊。”

後來,秦謙跟她jiāo代,他之前去體育組找秦真,無意看到溫絨辦公桌上有關支教的文件,後來見溫絨突然離職,其他老師表示都不知道溫絨去哪裏高就了,他立刻聯想到那些支教的文件。他順著這條線查了查,果然發現蛛絲馬跡,於是立即打了申請報告,自動自發地嚴厲要求到這裏支教,因為這件事也不是那麼好辦,他還動用了家裏一些關係,以最快的速度下鄉進山。

“其實我以前也支教過,學生的時候去過G市的一個小山村,感觸很深。現在有機會再做這件有意義的事,全托溫老師的福。”

溫絨被逗笑:“你這是有愛心,跟我有什麼關係。”

小秦老師打量著溫絨,抿著唇微笑。

“對了,你怎麼想著要來這裏?剛訂婚,你未婚夫同意嗎?”

溫絨望了望天,撇嘴,不鹹不淡地說:“我做什麼為什麼要他同意,關他P事!”

說完,她忽然捂住嘴,額,一不小心爆粗口了……偷偷瞄了眼小秦老師,他人很好地沒在意。

秦謙舔了舔嘴唇,謹慎地問道:“……你們吵架了嗎?”

訂婚禮最後的場景他看在眼裏,溫絨雖然喝了很多,還不至於酒後失言,加上林雋那麼緊張的樣子,他們二人間微妙的氣氛引起了他的注意。老實說,在大庭廣眾說那些話不像溫絨的風格,直到她忽然離職消失,他不禁做出大膽猜測,敢那麼說,是因為事先就做好打算,訂婚後立馬打包遠走高飛。可這太非主流了,溫絨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比如,和未婚夫不和?說起來,他記得第一次見林雋的時候,溫絨跟他一直在鬥嘴,看上去並不和睦啊,家長會上也是,總感覺那個男人用氣焰壓著溫絨。要說他們是熱戀qíng侶,為愛訂婚,他還真不太相信。

林雋……溫絨一想到這兩個字,不用想起那男人的臉,立馬頭疼yù裂,她皺眉道:“能不提他嗎。”

小秦老師善解人意地點點頭:“好。”

看來確實有問題。

兩個人並肩走在滿是塵土的小道上,九曲十八彎地向宿舍邁進,那是村裏給他們安排的宿舍,據說在村裏算是條件頂好了,晚上不拉電,公共茅房,比尋常人家住的小房子要牢固很多,不用擔心被bào雨衝掉房頂。

溫絨歎了口氣,都說女人要自qiáng啊自qiáng。那晚過後,她也曾一度覺得自己這輩子算是完蛋了,但好在她溫小絨不是那麼自怨自艾的林妹妹個xing,自我反複溝通之後決定與其天天想著痛苦啊痛苦,混蛋啊混蛋,不如做些有意義的事磨礪自己!

這時候,支教這兩個大字閃閃發光地出現在她腦海裏。

孟子曾曰,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指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xing,曾益其所不能。

她也沒那麼大誌向,但讓自己苦一苦,勞一勞,餓一餓,對於現階段的她百利而無一害,更何況,支教是一份需要投入的事業,每天為孩子們多辛苦一些,她就能少一些痛苦。

其實前兩個月她看到支教招募信息立馬遞jiāo了申請,但後來遇到林雋,各種糾結之後,她決定留下來完婚,女人,遇到喜歡的男人,就沒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