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你被他傷得那麼重,卻還是沒辦法控製自己的感qíng,這隻能說明,愛和恨之間,還是愛多一些。”
溫絨心中起起伏伏,腦中閃過林雋的臉,她又急忙搖頭:“……就算沒你說得對,可是誰保證,他以後不會再傷害我?他今天說得好聽,但他還是不懂我,我不喜歡他用那樣的方式跟我求婚,也不要聽他那些信誓旦旦的承諾……”
秦謙打斷她:“所以,你要教他。”
溫絨怔住。
秦謙繼續說:“他自己也是那麼說的,可能不懂得用你喜歡的方式表達,但我看得到,他在努力表達自己的感qíng。你不喜歡他口頭的承諾,但有沒有看見他的行動呢?印象中,我之前看到他的時候,他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雖然在笑,卻給人很qiáng勢的感覺,坦白說,我挺怵他的。但這次我發現他變了,他為了你追到這裏,肯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下教孩子讀書,我聽村裏的人說,他這一個月瘦了近十斤。還有小芋頭的事,為村裏建校舍的事,如果你說他這些都是假裝出來的,那麼,他一個這麼成功的商人,gān嘛要làng費時間在這裏做這些,對他有好處嗎?”
溫絨咬唇,全身緊繃,秦謙的話把溫絨bī到退無可退的地步,把她不願意看到的東西一件一件擺到她麵前,不許她逃避,她否認了那麼多遍的感qíng,此時此刻再也躲不過去。
兩人沉寂了半晌,溫絨無力的聲音透著深深的無奈:“如果原諒他,我會覺得自己很沒用。”
“但是不原諒他,你會覺得自己很痛苦。”
“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她不解,如果喜歡她,不是更應該趁機爭取,而不是為qíng敵說好話。
秦謙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苦笑,但很快淡去:“大概是明白自己沒希望了,但即便如此,還是希望你不要錯過幸福。”
“你覺得我和他在一起會幸福?”
這樣的話,似乎彭銳也說過。
“誰都不能保證幸福會永遠,但至少要有勇氣去追求,不嚐試一下 ,怎麼會知道結果呢?”秦謙起身,“我走了,希望你能想通。”
“對不起。”溫絨輕聲說,她不知道除了這三個字,還能對這個如此關心她的朋友說什麼。
秦謙愣了下,立馬笑開:“有什麼好對不起的,你又沒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秦謙走後,溫絨又靜坐了好一會,然後打開燈。掌心裏的紙條已經被汗水浸濕,攤開來看,那上頭的字跡模糊了大半。唯獨兩個人的簽名還清晰著,在燈光下安安靜靜地相互依偎著。
他過分的事卻是很多,但她過分的事也不少。
比如說,她一點都不記得他們過去每一次的相遇了。
她把他當做生命中的路人,他卻將她停在了自己的心上。
那種極致的痛楚若是一個人,或許會終身難忘,但如果兩個人一起麵對,是不是會好得更快?
迷迷糊糊散亂地想著,不知不覺中天亮了。
溫絨揉了揉隱隱發痛的腦袋,剛要開門,突然發現腳下濕漉漉的,仔細一看,大驚,什麼時候房間裏都是水了?她立馬出去,外頭正是狂風亂作,bào雨傾盆,天空黑壓頂,頗為恐怖。
“起來了?”隔壁秦謙正拿著臉盆往外潑水。
“這雨下得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