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萬山氣得身子發抖,手指顫抖著從曾夫人、曾方頤、曾靜頤、汪季新、孫國璋等人一個一個指過:“你,你,你,你……你們真是一丘之貉!”
孫國璋卻一臉鄙夷地往邊上移了幾步,抬頭挺胸,跟曾夫人等人劃清界限:“我孫國璋在此申明,這些都跟我孫國璋沒有絲毫的關係我。我雖然不才,卻也不屑做這種不齒之事。”
聞言,負手而立的曾萬山臉上緩緩露出了一絲笑意:“好,好!想不到我們家和頤眼光最好,挑了一個好女婿。”
曾夫人手執絹帕,上前一步,終於開了口:“老爺,我與你夫妻一場,我知道你最孝順婆婆了,你放心!他日你不在了,我會吩咐下麵的人將你埋在這裏,讓你以後可以長伴婆婆左右。”
曾萬山臉一沉:“你這個毒婦!少在這裏假惺惺了!事到如今,你就說實話吧,當年是不是你設計陷害的良歆?”
曾夫人發出“哧”一聲笑:“不錯,是我害的,那些女人都是我害的。可說到底,她們也是你害死的,這個傅良歆,誰讓你寵她寵得跟眼珠子似的。曾萬山,我也是女人,你把我放哪裏了?”
曾萬山掄起手便甩了她一巴掌。“啪”的一聲,曾夫人的臉被掌摑至一邊。曾方頤和曾靜頤等三人忙上前攙扶曾夫人:“娘,娘,你沒事吧?”
曾萬山磨牙道:“好一個毒婦!蛇蠍也遜你三分!好好好!既然你承認了一切,我定饒不了你!”
曾夫人掙開了女兒們的攙扶,哼哼冷笑:“老爺,事到如今,你還是先顧顧你自己吧。”她的神色漸冷,猶如罩了冰塊雕琢的麵罩,“你放心,你留下的那個孽種和那個孽種的孽種,我會讓他們跟你一起上路的。huáng泉路上,你有他們一路相伴,也不寂寞。”
曾萬山聞言,頓時哈哈狂笑:“好!好!好!我倒要睜大眼睛瞧瞧,今天上huáng泉路的是誰?”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麵麵相覷。
四周氣氛漸漸詭異。
周兆銘對孟副官喝道:“快,快把他給我斃了!”卻見那孟副官站在曾萬山身後紋絲不動,仿佛根本未聽見他的命令一般。曾萬山笑聲一落,便轉頭朝為首的蒙麵人高喝道:“你還不快把布給我摘了,給他們瞧瞧你的真容?”
隻見為首的那人一邊走近他們,一邊扯下臉上的黑色遮布,露出五官分明的一張臉,這,不是曾連同是誰?
周兆銘後退一步,餘下眾人也都吃了一驚,紛紛失聲:“曾連同?!”
曾連同站在陽光下,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含義不明的笑容:“不錯,正是在下。”
話說年初二那日,曾連同攜了唐寧慧去唐家拜年,一家人圍坐在廳裏,其樂融融地開宴。唐少丞端了酒杯向曾連同敬酒:“七爺,四妹妹,如今我們一家能在亂世團聚,又一起過新處,真的是天賜的福分,我敬你一杯,先gān為敬……”
“慢!你們誰都不準喝這酒!”忽然,門口傳來唐陸氏的一聲急喝。
唐少丞捏著酒杯還未反應,坐在一旁的曾連同已經勃然變色,第一時間揮手拍掉了唐寧慧手裏的瓷杯:“酒裏有問題!”
唐少丞和白如懿臉色蒼白地唰唰起身:“娘,這是怎麼了?”
唐陸氏拄著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擲,吩咐程副官:“你把孩子們帶出去,我們幾個有要事商談。”
曾連同見唐陸氏神色凝重,便朝程副官點了點頭,示意他照做。
唐陸氏這才道:“這酒沒問題,有問題的東西在我這裏。”說著,她把一個青花小瓷瓶擱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