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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和頤揚手便朝侍從臉上甩了一巴掌,怒喝道:“死奴才!憑你也敢來攔我?”但無論她怎麼打罵,侍從護兵們就是不讓半步。程副官道:“六小姐,鄰裏不同往日,你就消停些吧,別讓我們這些小的難做了。”曾和頤瞪著他:“你!”

曾連同對孫國璋倒是客氣的:“六姐夫,你快抱呂小姐上車。”呂靜如蒼白地搖著頭:“不用了,曾連同,我不行了……”

呂靜如緩緩地道:“曾連同,你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嗎?要好好待寧慧和笑之,曾連同,你真是好福氣,能把他們找回來,有的人……”她淒慘一笑,“有的人……失去了,便再也找不回來了。”

曾連同眼圈發紅:“呂小姐,謝謝你這些年來幫我照看寧慧母子,我用我的命對你發誓,我一輩子都會對他們好的。”

呂靜如緩緩微笑,說了一個“好”字。說完後,她的目光徐徐移動,最後定格在了孫國璋的臉上。

車子裏,孫國璋一路喃喃:“靜如,你不要死,你不能死!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不能再不要我了……”

孫國璋說,他當年是迫於無奈才娶的曾和頤:“靜如,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是我違背了我們的誓言。靜如,可是我是迫不得已的,當年曾家拿我們家的家業來威脅我爹……我……”

呂靜如終於虛弱無力地對他開口:“所以你一直不知道我被人綁架qiángjian並賣入jì院一事?”

孫國璋拚命搖頭:“我要殺了曾和頤!我要去殺了她!靜如,你堅持住,馬上到醫院了,你要堅持住,馬上就到醫院了……”

呂靜如含淚微笑,帶血的手緩緩撫上孫國璋的臉:“國璋……”

呂靜如努力地轉過頭,瞧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藍色天空,吃力地說:“你看,夏天過了就是秋天,秋天過了便是冬天。那年,你說過了冬天就帶我回碧溪鎮的……”

孫國璋拚命點點頭,落淚不止:“靜如,等你傷好了,我跟你馬上回碧溪,馬上回去……”呂靜如唇畔含笑,語氣卻越來越低微:“你記得把我的骨灰帶回去……告訴……告訴我爹娘,我這幾年過得很好……隻是生了場重病,所以……”、

孫國璋緊緊地握著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不,靜如,你會好起來的,我會與你一起回去的,你好起來,我們一起回碧溪……”

呂靜如在他懷裏含笑閉眼。

車子停了下來,推開車門便是鹿州最好的教會醫院,裏頭有整個鹿州城最好的醫生。

孫國璋輕輕地抱起呂靜如:“靜如,靜如,醫院到了,醫院到了,你會好起來的,你會好起來的。我們要手牽手一起回荷縣,回碧溪鎮去。”

隻是,再沒有人回答他了!

番外一  曾家醋壇子

數年後,某日。

曾連同在書房內批閱文件。

有聽差在門上輕叩了一聲:“七少爺。”曾連同頭也未抬:“何事?”

那聽差上前,雙手捧了一張名片:“有位戴先生持了這張名片,說自己是七太太駢膽的同事,還說有事想求見七太太。”

白色的名片上印了“仁信子弟小學校長戴傳賢”幾個字,戴傳賢?這名字左瞧右瞧都像個男子的名字。

曾連同把玩了數秒,似憶起某事,目光微閃:“這人現在何處?”聽差答:“正在門房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