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我去找府裏的郎中來給你看看?”
墨玉發現自家姑娘自從進了這軒轅氏暫住的別院後,臉色就一直蒼白得緊,手心也是冰涼一片,如何都捂不熱。
墨玉自從容月跟著薑劉氏入了薑府便一直服侍她,很清楚容月身子骨說不上多強健,但底子還是不錯,不至於這酷暑的夏日裏這副模樣。
她們剛到薑府中時,成了不少人眼裏的眼中釘,遭了不少暗算。
容月的生父在她出生前就沒了,一直是薑劉氏獨自拉扯她長大。
容月對自己的生父知之甚少,隻聽薑劉氏說她爹爹生前是她們那個小鎮上唯一的秀才,祖上富過一時,隻不過後來沒落了。
容月生父死後,薑劉氏便靠著他以前賣字留下的一些銀子和平日裏自己做的一些繡品換銀錢,帶著容月,母女二人也不算難過。
小鎮民風淳樸,又因為容月是秀才的女兒,百姓們都對讀書人敬重幾分,又憐惜容月爹爹死得早,薑劉氏又當爹又當娘實在艱辛,對她們母女二人也是多加關照。
在那樣環境下成長的容月,心性還是十分單純的,從未有過害人之心,也從未被人害過。
直到進了薑府,她才明白一個道理,就算你從未傷害過一個從無交集的人,別人也可能因為你觸犯到了他的利益或者是單純看你不順眼,就要暗算中傷你。
剛入薑府的那段時間,薑劉氏剛被抬為平妻,終日忙得不見人影。
長子薑卿未娶,老夫人又有心要看看薑劉氏的管家治下功夫究竟有幾成,便幹脆也全權放了手,偌大薑府之中大小事宜都壓在了薑劉氏一人身上。
她一個帶著孩子改嫁的女人,竟然被薑桓直接抬做了薑家的平妻,府裏上下多少雙眼睛都盯著她呢。
就盼著她出錯,然後好被狠狠拉下來,將她們母女二人掃地出門。
但神奇的是,薑劉氏果真不負薑桓重望,沉著冷靜,將府中所有事情都打理得井井有條,也堵了眾人的悠悠之口。
但容月那段日子就沒那麼好過了。
薑劉氏一心多用,也架不住想要暗算她們母女的人太多。
沒法兒在薑劉氏經手的事情上下手,就盯上了她房裏的容月。
不是飯菜裏下毒,就是送的東西裏摻了藥粉。生生害得容月那年冬天身子骨大虧,生了好一場重病。
後來還是薑劉氏請薑桓出麵,薑家家主大發雷霆一番後,薑老夫人也發了話,處死了幾個頂罪的下人,這才消停。
而容月至今都還記得自己當時為了隱瞞病情不讓母親擔心,結果愈發病重當中昏迷,差點一命嗚呼,醒過來時守在床邊兩天兩宿沒合眼的薑劉氏,見她醒了便抱著她止不住的掉眼淚。
“我的容月受委屈了,是娘不好,娘向你保證,以後絕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薑劉氏向來說一不二,從那天以後,容月身邊的下人被大換血一次,之後更是衣食住行處處小心,再也沒有發生過類似的情況。
可墨玉還是記得那年冬天容月重病之中蒼白到極致的臉色,本就單薄的身子幾乎瘦成了一片紙,似乎稍微被風一吹就會飄到空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