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和薑容綰均是麵色一變,起身便跟著薑容景大步流星地往人群聚集的地方趕去。
那是一處百花穀修建的小築,離舉辦盛會的鏡心湖很近,用來給賓客提供更衣小憩的。
他們三人趕到時,小築門前已經圍了好幾圈人,水泄不通。
“勞駕讓讓。”
薑容景冷冷地開口,擋在前麵的人聽見聲音後回頭,正好撞上了薑家世子爺冷漠的臉,嚇得差點一個踉蹌,忙不迭地往兩側讓開。
其實此次盛會,也有不少貴女千金私下裏對著薑容景春情萌動,卻終究沒有一個人趕捧著酒走上前來向他敬酒。
薑容景身上每時每刻都在散發的那種壓迫和疏離的感覺,真的很難讓一般人接近。
他隻不過是在容月麵前收斂起了大半罷了,都是他上趕著倒貼她。
有了薑容景在前麵開路,容月和薑容綰二人也十分順利地擠到了人群的最前麵。
隻見方才在大會上的那個紅衣女子,百花穀明麵上的穀主——紅姑,此時正帶著兩個侍衛把守在房間門前,說什麼也不讓眾人進去。
而透過她身後的縫隙,容月看到了那散落一地的衣物和發簪珠飾,很難不讓人對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麼浮想聯翩。
見來人是薑容景,紅姑顯然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揮手讓身後的侍衛讓開一個小口子,用隻有他們幾人能聽見的音量說道,“薑世子爺,畢竟也是你們的家事,您親自進去看吧。”
薑容景麵色微沉一言不發,回頭命令薑容綰和容月站在原地,獨自大跨步進了房間。
縱然薑容景見過太多世家大族裏麵的醃臢,儼然對自己進入房間後可能會看到什麼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看到眼前如此混亂的一幕,還是忍不住狠狠皺起了眉。
房間的地上,男子和女子的衣物散亂糾纏在一起,那帷帳之後的身影交疊在一起,竟然不止兩個!
薑容景上前一把扯開了那紗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勉強克製住自己當場發怒的衝動。
薑容環,薑素棋和薑素琴三人各自隻穿了一條肚兜,堪堪能夠遮住身上的光景,竟然同時和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躺在同一張床上!
而那個男人,正是秦元鵲的哥哥,昌文候府的二公子,秦書亦。
麵對薑容景此刻冰冷得快要殺人的眼神,薑容環似乎是早有預料一般,推開了瑟瑟發抖的薑素棋和薑素琴,跳下床來直接跪在了薑容景麵前。
“大哥,我愛慕書亦公子已久,求你成全我。”
“啪!”
薑容環的臉被扇得歪朝了一邊去,五個紅紅的指印馬上浮現了出來。
“不知廉恥的東西。”
薑容景揮了揮袖子,方才正是他用內力隔空給了薑容環響亮的一耳光。
床上的兩個庶女見到嫡兄如此發怒,早已經抖成篩糠。
但薑容環一改往日的驕縱和大小姐脾氣,隻是伸手揉了揉已經開始發腫的臉頰,再次目光堅定地看向薑容景。
“容景哥哥,容環就最後求你這一次了。隻要能夠嫁給書亦公子,容環必定安分守己過日子,絕不會再給薑家惹麻煩。”
“可是如果容環今日不能如願,隻怕餘生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聽她這口氣,倒像是如果今天薑容景不同意這門親事不肯出手幫她,薑容環今日就要自絕在百花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