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三步跑到她向前,她也就轉過臉來。
“還合適嗎?”
“嗯,多謝公主了。”
“哎哎,你怎麼還這麼拘束呢,你就不能叫我名字麼,弄得我好像和你很不熟的樣子。”劉謹萱嗔道。
“沒有沒有,”餘越看她似乎有些生氣了,慌忙搖著手說。
“噗”劉謹萱忽然笑了起來,說:“算了,看你傻乎乎的樣子就不怪你了。”
餘越在暗暗噓了一口氣,心裏想,女人的真是善變嗬,剛剛還和和氣氣的,一下子就變臉了。
“餘越,你等會有沒有事呢,要不要習武。”
“沒有。”
“那你能不能陪我去走走,順便就當我帶你去熟悉熟悉宮中的環境吧。”
對他來說,從小到大都沒有過和一個女孩子有如此親暱的接觸,在她這麼一說,不覺得心中砰砰地發起跳來,沉默了一會兒,他終於聽得自己的嘴裏說:“好。”
時令已是深秋,竹林間卻依舊掩映著蒼翠顏色;有風吹過,林中枝葉便爭相搖擺顫動,如同浪潮波濤一般在狂風中起起伏伏。餘越走在劉謹萱的身旁,幽幽體香和著清風總是若有若無的鑽進他的鼻子裏,他想,若是能就如此一直走下去該有多好呢。但他又猛然地砍斷自己的心緒,狠狠地對自己的內心說:人家仙子一般的人物,也是你這等山野匹夫可以妄想的。想到這裏他就放慢了腳步,刻意走在她身後去了。
“餘越,你怎麼走得這麼慢啊。”走在前麵的劉謹萱忽而停下腳步,轉過頭來說。
“沒什麼。”餘越低頭自語。
“餘越。”
“嗯?”他抬起頭來。
“我等會帶你去一個地方,但你要閉上眼睛。”劉謹萱麵帶笑意看著他說。
“為什麼?”
“哎呀,你就不要多問了,閉上就是了嘛。”
“好吧。”餘越怕她突然生氣,隻得答應。
他閉上眼,暗中隻覺得右手一陣溫暖,然後就感到有一隻嬌嫩的小手向自己手心伸來,牽起他的手;他也下意識的捏住,柔弱無骨的樣子。在他還未從這種溫婉的情緒中回過神來,已經隨著被他掣起的手小跑起來了。跑了一會兒,就感到四周頓時開闊起來,光線也越發明亮了,同時感到有一陣夾雜著和旭日光裏的充滿青草泥土與莫名芳香的氣息的風撲麵而來。與此同時,身旁的腳上聲停止了,他也就停了下來,感到手心一鬆,她將手抽回去了,心裏不由得感到失落落的。幸而劉謹蒙已經開口,微微喘氣著說:“到了。”
他睜開了眼睛,隻覺滿眼都明亮,待到景物在他眼前慢慢成形時,他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幾乎如同仙境一般,飄渺得出塵一般的一圖畫便在他眼中鋪展開來。
他身處竹林的盡頭處,眼前是一片廣袤的土坡,上麵長滿了綠油油的青草,仿佛毫未受到秋日蕭索氛圍的影響;土坡的最高點有一株點綴滿紫色的花骨朵的呈蘑菇狀的大樹,粗壯的主幹一頭伸進如蘑菇頭形狀的花海之中,一頭便深深紮進腳下的土坡上,有些露在泥土外的樹根好似蟠龍一般粗實有力,但老皮已有些許剝落,好似岩石一般透出一種穩健的深青色。它就是如此地孤獨且傲然地佇立在山坡之上;與頭上的萬裏無雲且青碧得如同一片海般的蒼天,與散發金色燦燦光芒的日球,與腳下四圍的單一的青翠,構在一幅絕妙的靜美圖。
“這棵樹名叫‘櫻離’,”似是明白他的心思,劉謹萱麵露微笑,在一旁等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我曾聽我母後說過,這是在拜安開國時就已經有了的。相傳這是一棵仙樹,有靈性得很。在它周圍種不活別的樹,隻有草能生長,而且這裏沒有四季之分,永遠都是如同春日一般溫暖,自由,有活氣。”
“來。”她說著,轉而又牽起他的手,拉著他跑上了山坡,站在一根老樹根上。一來到坡上,風就越發大了起來,吹得兩人的衣服都獵獵作響。餘越向山坡下看去,遠處盡頭有一麵四人多高的城牆,上麵並沒有守衛,而且也便向兩麵延伸開去。城牆外邊是無盡的大山,層層疊疊,都籠罩上一層淡金色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