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他也沒法接。
薑瀚努力保持著平靜,在手機記事本上寫道:“什麼人打的報告,你確定是這個地方?會不會弄錯了?我在這裏休息了幾天,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應該就是這裏吧!”程野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小紙條來,“這路線圖畫的很清楚,幾個標誌也很明確,我觀察了一下,十有八九就是這兒。”
薑瀚接過小紙條看了一眼,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下來。
簡潔明快的線條,清晰的路線標誌,一看就出自建築專業人士的手筆,而且畫這張圖用的是一隻深褐色眉筆,跟他給淩瀟瀟畫路線圖的那支顏色一模一樣。
都是從那間美容院裏翻找出來。
淩瀟瀟,算你狠!
薑瀚眸光微沉,茶色眼鏡遮住了他的眼睛,他慢吞吞的寫道:“我高燒後,在這裏呆了兩天,最近沒見有喪屍,可能跑到別處去了。”
“那倒也是,這裏的人太少,喪屍會循著鮮血的味道四處走動的,據說那隻喪屍智商頗高,應該不會一直停留在一個地方。”程斐點了點頭,有些失望的說道。
薑瀚繼續保持沉默。
程斐見他興致不高,知道他說話不方便,也不就不忙著敘舊,自己先繞著小巷子觀察了一圈兒,果然如薑瀚所言,這裏並沒有喪屍,倒是有人活動的痕跡,應該是薑瀚留下的。
看來那喪屍精確實已經不在這裏了。
他回到薑瀚身邊,招呼薑瀚一起離開,邊走邊隨意的問道:“你什麼時候近視了,怎麼忽然帶了個眼鏡?還是你們高端商務人士的新愛好?”
目光下移,又看到了他包著紗布的手,眉頭就皺了起來:“你手怎麼了?被喪屍咬了嗎?傷的重不重?我那兒有上好的傷藥,一會兒給你抹上。”
還沒等薑瀚寫字回答他,他已經熟練的解開薑瀚手上纏著的紗布,然後就看到了那兩個觸目驚心的傷口。
“嘖嘖,你遇到的喪屍挺厲害的啊,咬的這麼狠!”
程斐感歎了一句,忽然想起了什麼,表情一下子就變得嚴肅起來:“咬你的喪屍什麼模樣,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是在這條巷子裏咬的嗎?”
薑瀚:“……”
他沉默了片刻,拿起手機在屏幕上寫道:“你這麼一說,我覺得咬我的那隻喪屍確實挺特別的,咬完我還踢了我一腳,身體遠比一般喪屍靈活,不過我跟她接觸時間不長,倒是沒見她說話。”
“那一定是那隻變異喪屍精了。”程斐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我還以為那女孩子說的有些誇張了,想到竟然是真的,這隻喪屍真是成精了,會說話會踢人,咬人還這麼狠,不行,我得給上麵打個報告,讓他們加派人手過來!等等……”
年輕的軍人挑了挑眉,表情十分困惑:“那喪屍精不是男的嗎?為什麼你寫的女字她?”
薑瀚望著空曠的小巷子,久久沒有說話。
程斐見他的臉色不怎麼好看,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表情一下子就變得緊張起來:“你不是說要帶著你妹妹來找我,你妹妹哪兒去了,我怎麼沒見到,不會是發燒了吧?”
這下薑瀚的表情更難看了。
他撇下程斐,大步向前方走去。
程斐的心裏咯噔一下,覺得自己的猜測成了真的。
“薑瀚,節哀吧!這次病毒不同尋常,大部分人高燒後再也沒有醒來,其實我的很多親人朋友也……”他拍了拍薑瀚的肩膀,語氣沉重的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