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陽光正透過窗戶灑進來,鋪陳在薄被上,帶著淡淡的暖意。
渾身一陣舒坦,似乎累了很久突然睡了個美美的午覺。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來,突然感到很迷茫。
——我這是在哪?
隻見自己正睡在一張雕花的古床上,這床雖算不上精致貴重,卻也泛著古樸之意,帶著一種滄桑的曆史感。不是床的年代久遠,而是這床應該是古代才有的吧?
再環繞四周,這是一間不大的房間,房梁、門窗都是木製的,這木頭不知道是什麼種類,遠遠看去都感覺十分結實可靠。房中陳設不多,一張椅子,靠牆處有一張衣櫥,衣櫥外掛著一件白衫,再就是一些雜碎事物,畢竟不像女孩子那樣心細,所以倒也不是很多,唯有一把古琴十分顯眼。這把古琴顯得有些陳舊,琴身斑斑駁駁,估計也有些年代了。
一陣風吹進來,一股淡淡的藥香浮在鼻端,這藥香,該是從窗外的院子裏吹進來的吧。
——不對呀,為什麼自己知道外麵有一個院子?
瞑神微想,短暫失去的記憶又重新複蘇。
原來自己正是天梵帝國一個叫青澤的小鎮裏的一個普通少年,竟然和前世同名,亦叫蘇曠。自己家世代經商,原本是個富裕的大家族,但是自祖父輩在一次貿易中虧損巨大,家道就逐漸衰落,現在算是這青澤鎮中較為普通的人家。自己前日同弟弟蘇陌去後山采藥,不慎掉下懸崖,一直昏迷到現在才醒來。
腦中依稀還記得人間大戰的一些情景,自己最後轉過身去看小夕,然後被那個死老頭子殺死了。現在卻並沒有進入魔域,反而來到了師父過去所在的梵域,看來真的是天意呀,自己身上肩負著師父維護正義的使命。
走下床,到衣櫥上的那麵青銅鏡上照了照,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出現在眼前。一個同樣清瘦的少年,眼睛裏一片澄澈,帶著幾分憨厚之氣,隻是似乎更成熟了些。自己此世已經十六歲了,比前世那個蘇曠大了三歲。沒想到與魔徒大戰後竟然穿越了,而且還保存著兩世的記憶,這種感覺有點怪怪的。
自己遭到那死老頭的襲擊後,暈死過去,不知道後來華子怎麼樣了,估計也難逃魔掌吧,隻是不知他現在在哪裏,是否也和我一樣穿越到了這梵域。
這樣想著,不覺便走出了房間。外麵是一個小小的庭院,母親徐氏正彎腰在院角煎藥,見我走出來,臉上一陣欣喜,聲音溫和道:“曠兒,你總算醒了,可把娘給急壞了。過來,給娘親看看,有沒有傷著了。”
“娘,孩兒沒事,不信你瞧。”我走到娘麵前,娘摸著我的頭,一臉慈愛。
“曠兒,你身體不好,采藥這種事就讓你弟弟陌兒去做吧。以後可別沒事就往後山上跑了,知道麼?”
“嗯,孩兒知道了,娘放心。”我應道,“弟弟怎麼樣了?沒事吧?”
“沒事,他身子骨比你強健,昨天就醒了。”
“昨天?難道我昏迷了好幾天?”我驚道。
“是啊,你都昏睡了三天了,來來來,把這碗藥汁喝了。”娘說完,從爐子裏倒出一碗藥遞給我。
我接過碗,皺著眉頭將那碗黑色的藥汁喝了下去。
正在這時,一個年紀較我更小的青衣少年跑進了院子,隻見他劍眉皓齒,臉上還泛著幾絲稚氣,這少年正是我在這世的弟弟蘇陌。他一進來,我就感覺到了一種久別重逢的感覺,那種感覺,隻在前世——我住在姑媽家那幢小房子裏才出現過,我望向蘇陌,他也望著我,然後我們心照不宣地笑了笑,毋庸置疑,華子這小子穿越到蘇陌身上了。
“娘,大事不好了,伯父又帶著蘇離和蘇暮到咱們店鋪裏來鬧了!”蘇陌叫道。
“哦?怎的又來了?唉——曠兒,娘要隨你弟弟去一趟店鋪,你身子還很虛弱,就呆在家裏吧。”娘說完,便急匆匆地和蘇陌一同向店鋪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