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縱一邊點頭一邊說:“我的意思是現在就把它們弄死。”
“你蒸熟了就可以啊,現在就弄死到時候會不太鮮美。”
介於熱qíng的小哥給他灌輸了“鮮美”的概念,他就也拎了一條活的鯿魚回家,不然原本是打算買那種冷凍的帶魚,對方一聽是清蒸,就說必須得活魚,凍的蒸出來口感不好。
禽ròu區都是剁好裝進保鮮盒的,省得他又要挑選活物,但盡管如此,他也還是有點眼花繚亂,什麼公jī、母jī、仔jī、柴jī、土jī、烏jī,光種類就有五六樣,另外還有琵琶腿、霸王腿、胸脯ròu、翅尖、翅根、jī塊、jī脆骨等等,簡直數不清。
售貨員看一個男的走過來,就笑著問是不是幫老婆選購食材,他點頭,於是對方就向他推薦了烏jī,還說這個對女xing好,他購物車裏又多了一盒洗淨切好的烏jīròu塊。
之後還買了兩個西冷牛扒,打算回去煎,又是好心的售貨員給他塞了一盒黑椒醬汁,叫他煎熟後淋在上邊,蔬菜很簡單,拿兩顆青菜就足夠。沒買蔥薑蒜,他連這個概念都沒有。
他覺得買菜很簡單,前前後後包括結完賬,隻花了十分鍾,不明白為什麼有的女人能花幾小時。
回到她家又去臥室看了眼,睡美人還在睡,他關上門動作越發輕,盡量不發出聲響。進廚房後也把門關上,方便自己施展手腳。
他關了兩道門,不然那哐裏哐當的跟打仗一樣的聲響,絕對能把陳易瀾吵醒,或許就能阻止慘劇的發生。
她注重生活品質,周末經常自己做飯,所以廚房裏什麼都有,包括那種不鏽鋼的蒸籠,他把大蠱子裝滿冷水,然後放在燃氣爐上燒產生水汽,上麵的蒸籠就放一層蟹放一層魚。蟹被捆好了,可以掙紮但不能橫行霸道,蓋子一蓋就隻能乖乖窩在裏麵等熏熟,但魚就不一樣,整個活蹦亂跳,直接從他手裏滑出去,還哐當掉在地上。
他彎腰去撿,拿到水龍頭下衝洗,可每次一放上去,它就死命扭動,從他手裏竄出去,那條不聽話的魚還砸到案幾的水盆裏,它意識到有生命威脅,韓縱那魔爪一伸過來,它就拚命地跳動並甩尾,水花四濺,糊了他一臉帶著腥味的水珠子。
韓縱先前買這條魚就是看中它肚子夠大,就估摸著肯定笨重不靈活,結果它機敏得很,每次一被捉住就竭力掙脫,韓縱不耐煩,把它往案幾上一扔,拿菜刀狠狠一拍,頓時血花四濺,一開一閉的魚鰓裏鼓出血泡,他力氣很大,又沒墊在案板上,白玉般的瓷案幾瞬間裂了一條細小的fèng,他看到魚尾還在小幅度起伏,殘忍地又補了一刀,魚翻著白眼死透了。韓縱用兩根指頭把魚嘴掰開,往裏灌料酒、醬油和醋,然後放到蒸籠裏。
兩個菜就這麼完成,他感覺頗為良好,拆了烏jī開始處理。烏jī的ròu是那種紫黑色,看起來怪惡心,於是他決定濃油重醬地紅燒。
鍋一架,倒入足量花生油。他也不知道要等油燒開,直接就把jī塊全倒進去,倒入之前他在冷水裏清洗過,油燒開後裏頭就劈裏啪啦地往外炸,簡直跟下雨一樣,他皺眉往後退,但沒來得及,一坨油滴子濺到他因為卷起袖子而露出來的小臂上,當即就紅了一小片。他耐痛能力qiáng,但也還是忍不住“嘶”了聲。
他蓋上蓋子,任由裏頭乒乒乓乓地炸,趕緊把燙傷的地方拿到冷水下衝洗。
醬油分生抽和老抽兩種,前者有鹹味用來調味,而後者多是上色。烏jī完全不用二次上色,但韓縱覺得老抽黏稠色澤深,所謂的醬油肯定指的是它,於是洋洋灑灑倒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