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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仔細審查那幾條短信,但說真的,憑他也沒看出任何端倪。可就是有種直覺,關晟不會這麼輕易相信她。

他又開始研究那串名單和涉案金額,將人名挨個輸進去,檢索係統搜出來的結果,顯示這四個官員都是因yín\/穢jiāo易而落馬,韓縱把那些資料來回瀏覽,愈發覺得不對勁!

那些照片的背景看似不相同,但他卻覺得一樣——好像在哪見過。

但到底是哪?他超群的記憶力在此刻仿佛也不夠用。

他竭力平複那股不安和焦躁,耐著xing子從頭梳理案qíng:

最早是關晟見過陳易瀾,知道她的長相,她在偵查這案子時已然沒法藏在暗處,所以“順理成章”地成為魏靖的誘餌,並且幾次出任務都是她在明麵上跑。

她偽裝得很好,演得也很賣力,就是一個壞官想利用自己職權之便,跟關晟合作從而瓜分利潤,為了拿到證據,她給關晟製造了一個假象。關晟已經初步相信她,便扔了些無傷大雅的內部資料出來。

這樣的案qíng進展似乎再正常不過,但韓縱總覺得不對:太順了,像是一早就設好的局。

他又反複看那四個官員的卷宗,反複瀏覽那些烏七八糟的圖片。

他心頭那股火氣又在往上躥,覺得這次案件牽扯的人和事都有一道鐵幕橫在他眼前,他已經察覺到某些異常的細枝末節,但卻沒法摸清它的全貌。

——突然,他腦海裏一個激靈。

他重新打開那封郵件,那封事關“出軌”的郵件。

總算知道為什麼對圖片裏的背景感到眼熟,因為他真的見過,隻是未能身臨實地。

視頻中的場景十分簡陋,為了盡量少bào露信息,裏頭什麼都沒擺,甚至沒能拍到窗戶,隻剩一張大到誇張的席夢思。

那些人迫使官員來拍色\/qíng視頻,每換一個人,當然會用不同的g單,但底下的g墊卻是替換不了的。

韓縱把視頻畫麵定格,鼠標移到左上角——不小心露出來的白色g墊。他將那一處不斷放大,仔細辨認那墊子上的花紋,果然跟照片裏的是一模一樣。

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隻關注那一男一女,不到百分之一會關注g單,又不到萬分之一的人會關注那偶然露出來的g墊。

不可能這些官員都在同一個地方偷腥,就算有這種可能,那五個人全都被錄下來的概率能有多大?而且韓父那事還是九年前發生的,但xing\/事場景卻跟現在幾個落馬的官員一致。這不是巧合,而是人為,擺明了都是被脅迫。

那幫人先用某種手段將官員帶到這裏,bī迫他們拍下視頻,以此作為威脅,如果願意成為他們的走狗,那錄像就一直保密;但如果寧為玉碎,那他們也能用這個把人仕途毀掉。

四個官員全都革職,還有一個仍關在監獄裏,但父親十年前卻安然無恙,那可不是因為什麼好運,韓縱猜測,是父親一開始不願,但後來不得不妥協,可那時候視頻已經放出去,還讓母親看到了,無奈之下,他隻能說那是出軌。

怪不得當年這事來得十分蹊蹺,根本沒有任何跡象跟預兆,來得快去得也快!韓縱當時吼著說,你為工作忙到抽不出空陪兒子,但你卻有時間養一個女人,你根本不配當父親。

一陣澀意直衝眼睛,韓縱難受地閉起雙眼。

他拿出手機,驚覺自己的手指竟在顫抖。他撥通了父親的電話,在等待的長音裏,他大腦幾乎一片空白。他完全能理解父親後來的妥協,為了妻兒,為了家庭,忍一輩子。但同時他又很怕,因為不知道父親最後妥協到了什麼程度?如果隻是睜隻眼閉隻眼,也就罷了,萬一……他成了幫凶甚至主謀,那自己最後豈不是要逮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