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母說:“好,我把易瀾再叫下來,讓她來選。”
“哎喲親家母,這是給我們訂做的,年輕人讓他們自己再去看。”
韓父跟陳父還站在門口,繼續討論官場上的事,韓縱成功脫離家長視線,抓緊時間去到三樓。那一整層都是她的閨房。
張媽在廳裏給小姐熨襯衣,看到韓縱過來忙給攔住,“韓少,您有何貴gān?”
“我進去看看她,跟她單獨聊聊天。”他專門加重單獨二字,張媽必然懂得這什麼意思。他是未來的姑爺,照理說小夫妻相處當然可以,但自從上回差點流產那事發生後,張媽對這個姑爺也是怵得很,小姐到現在還在保胎呢,隻是換了中醫的方式,這樣副作用小很多,身上不會出那種難看的紅疹。
而且醫生再三叮囑,藥熏至少得進行一周,本來是每晚九點到十點,結束後,她整個人會特別困,帶著熱意直接入眠。韓縱沒能想到她睡得這麼早,前一陣頻繁打電話,有一回將她吵醒,她勉qiáng應了幾句又接著睡。
張媽覺得是該跟這個姑爺好好講一下,不要總打擾孕婦休息,就算打電話也盡量在九點之前。
“她在臥室?”韓縱問。一邊講還一邊往裏走。
“小姐在浴室,不太方便,韓少你先坐這等等。”
他聽完一笑,又往浴室那兒走,“沒關係,我是她老公。”
“這、這不太好吧,”張媽連忙攔住,還不是怕他到時候又qíng不自禁,哎現在的年輕人,“您還是耐點xing子等小姐出來,孕婦不能受一下涼。”
“她恢複得怎麼樣?每天三餐吃得多不多?晚上睡眠質量如何?”
“小姐底子好,當然恢複快,但孕期是要一直調理的,她這幾天開始害喜,吃得比以前少,今晚隻喝了半碗排骨湯。早晚都是在家,午飯一開始是送過去,但小姐吃不進,又不想麻煩夫人和我們來回跑,說從明天開始不讓我們送。”
“什麼都吃不下?她不是還能進點蟹嗎?”
張媽一聽,連連擺手,“蝦蟹寒xing很大,孕婦不宜多食,但小姐的確很愛海鮮,最近稍微能吃點大紅鯛。”
韓縱又問:“睡覺呢?”
“剛回來那兩天,小姐總做噩夢,又一次還哭醒了,夫人上來陪著才慢慢睡著。從昨晚開始,稍微好些。”
他沉吟著,心頭有些發酸。怪不得陳易瀾說“能不能給我一點透氣的空間”,自己已經把她bī成這樣了嗎?
可韓縱還是渴望般地想進去,好久沒看到她粉馥馥的嬌軀,迫切地想念著。
外麵這大動靜許是被陳易瀾聽到,在張媽百般阻攔而韓縱又不肯退步,對話幾乎變得有點糟糕時,她在浴室裏緩緩開口,“讓他進來吧。”
張媽走到門前,苦口婆心,“小姐,你現在身體還沒養好。”
“他沒分寸,我有分寸,”她頓了頓,還是道,“想進就隨他吧,他是我未婚夫。”
她家小姐別的缺點沒有,心軟這個就真是……張媽搖搖頭,無聲地離開。
浴室裏熱霧蒸騰,有一股淡淡的藥香。方形的浴缸很大,滿池的熱水是那種入了藥的深棕,上麵還浮著幾片紅豔豔的花瓣。
她蜷在熱水裏,隻露出肩膀以上,濕濡濡的短發,熱潤潤地貼在頰邊。她的鎖骨很秀氣,纖細並不突兀,曼妙地橫亙著。熱度和蒸汽把她白嫩的臉龐熏的微微泛紅,對比之下愈發顯得雪肌輕薄得接近透明,那抹俏紅又有一種別樣的迷醉感,她一雙明眸亦是水汪汪的,仿佛要滴出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