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茜再次醒來,發現自己此時正躺在昨日那客棧的客房之中。
昨日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已然不記得,隻是依稀記得有人救了自己,可自己身上的藥是怎麼解的?
她連忙掀起被子,卻發現自己身上穿著一身嶄新的中衣,頓時愣在了那裏。
這時,房門被人從外推開,一身青色瀾袍的賀常住從外走了進來,看到楊雲茜醒了,關心地開口道。
“茜娘,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楊雲茜看到賀常住,連忙躺回床上,用被子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甕聲甕氣地回道。
“奴家沒事兒。”
“沒事兒就起來將這粥喝了,你一日沒有用過吃食,我就讓廚房煮了些白粥,快起來喝些。”
賀常住耐心地說著,仿佛沒有看到楊雲茜現在的樣子一般。
楊雲茜窩在被子裏,想了很久,才下定決心露出腦袋,開口道。
“賀郎,昨日可是你救了奴家?”
“茜娘,你先將粥喝了,我們再說其他。”賀常住不容置否地將粥放到楊雲茜的麵前。
楊雲茜看到忽然冷了幾分的賀常住,不由得一陣心虛,乖乖地接過他手中的粥碗,喝了起來。
待楊雲茜喝完粥,賀常住才開口道:“茜娘,你可知你昨日有多危險?”
“賀郎,奴家……”
楊雲茜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無論怎麼解釋都是那麼空洞無力,而且如果不是自己昨日任性跑了出去,又怎麼會被薛三娘擄了去。
賀常住看著在自己麵前耷拉著腦袋的少女,本有了幾分心軟,可隻要想起昨日的那份凶險,就一陣後怕,連帶著剛剛升起了幾分心軟隨之散去,硬起心腸說道。
“茜娘可是說不出,還是根本就不當回事兒!”
楊雲茜本來就因為昨日的事情懊悔不已,現在聽到賀常住這席類似訓斥的話語,眼眶頓時紅了起來,喃喃道。
“奴家……奴家沒有……”
賀常住看到楊雲茜雙眼微紅的樣子,心底的那絲不舍終是湧了上來,暗暗歎了口氣,開口道。
“茜娘,我知道我今日說話不中聽,可你要知道那薛三娘並不是什麼好相與的,如果我昨日沒有趕到,你被毀容不說,再被她知曉了你的身份,你到時候的處境比那教坊的娘子慘上百倍,你可知嗎?”
楊雲茜聞言,抬起頭看向賀常住,不相信地問道。
“賀郎莫不是在危言聳聽?”
“你覺得我會這般無聊,用這樣的事情來嚇唬你嗎?”賀常住看到楊雲茜反駁,認為她到現在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剛剛緩和的麵色又沉了下來。
“奴家不是那個意思,隻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楊雲茜言不由衷地回道,在她心中認為,雖然那薛三娘狠毒了些,但是怎麼也不會有賀常住口中那麼淒慘,賀常住這樣說一定是為了讓自己害怕,一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