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茜聽後,嘴角浮起了一抹苦笑,淡淡地回道:“賀郎,你何必將說得這般明白,奴家知道,奴家什麼都知道!”
她何嚐會不知道賀常住所說的,隻是當一個人被傷得心灰意冷後,不想再被別人揭開這個傷疤。
她以為自己經曆了前生無父無母的生活後,今生終於得了父母疼愛,可原來一切都是一場鏡花水月,她依然是那個無父無母般的孤兒。
她剛到洛陽之時,以為他們這樣冷落自己是為了給武後看,後來又是弟弟的降生,他們可能忙不過來,才忽略了自己。可是一年兩年,以至三年四年,才讓她明白過來,他們已經忘記了有她的存在,畢竟一個不招武後待見的女兒,沒了也就沒了。
至此她明白自己期盼兩年的親情也不過爾爾,從此徹底心灰意冷,不再期望自己這些所謂的家人會對自己如何。
後來便用自己出色的廚藝求得了本家族長的同意,開始到處遊學,甚至開始期盼那遠在長安的那一家人永遠都不要想起自己,好讓自己將這大唐遊個遍。
然而這次的敦煌郡之行,就算沒有李弘的出現,她依然會出行,她不願跟這個朝代的女子一般,為了一些莫須有的理由,將自己囚禁那小小的後院中,如果自己真的有機會可以解決同李弘之間的婚約,她寧願找一個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地方,去打造一個屬於自己的飲食帝國。
賀常住卻不知楊雲茜真實的想法,看著她強作歡顏的樣子,他的心中很是不好受,後悔自己為何說出那樣的話語,其實他並不是那個意思,怎麼被她的話一激,就說出這樣一番欠妥當的話語。
想著,他想要開口解釋,“茜娘,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我……”
楊雲茜卻不想在這個話題繼續下去,遂開口打斷了賀常住想要解釋的話語。
“好了,賀郎不用解釋,奴家明白你不是有心的。隻不過,奴家以為,現在首要的是如何出去,待我們出去後再說其他也不遲。”
賀常住聽後,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得點頭應了下來,心道一會兒再找機會好好勸說勸說她好了。
楊雲茜隨後扶著賀常住在這密室走了起來,想看他能不能發現什麼自己沒有發現的地方,可看了好久,賀常住的眉心非但沒有舒展,反而更加鎖在一起。
楊雲茜見狀,知道他這是並無發現,隨即開口道:“賀郎,如若沒有發現的話,不如我們先坐下歇會?”
賀常住也知道不能著急,遂點頭應了下來,楊雲茜便將他扶著坐了下來,然後接著說道。
“賀郎,奴家覺得你不如看看那張羊皮手卷,興許會有發現也說不定,奴家先去摘些果子,好填填肚子。”
“那就麻煩茜娘了。”賀常住並無矯情地回道,然後從懷中掏出了那張羊皮手卷,仔細看了起來。
楊雲茜隨即起身,先是走到那些箱子處,找了一個合適的玉盤,然後走到泉水邊,將那些野果摘了下來,用泉水洗淨裝在玉盤中,端了回來,遞到了賀常住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