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過了半個時辰,楊雲茜見賀蘭敏之既不肯說話,也不肯離開,雖然並不想理他,但是總不能讓他一直待在這裏,隻得開口道。
“賀郎,現在夜已經深了,如果你沒有什麼事情的話,麻煩請離開吧!”
賀蘭敏之看著楊雲茜一臉嫌棄的樣子,想著自己本來是擔心楊雲茜,才冒險過來想要親自告訴楊雲茜這種藥的藥效,怎麼最後會成了這個樣子!
想著,他有些悵然地回道:“茜娘,我們怎麼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楊雲茜看著賀蘭敏之,想起往日兩人相處的時光,尤其是在敦煌郡遭遇意外之時,不禁唏噓道。
“是啊,我們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茜娘,既然你的父母這樣對你,那不如我帶你離開這裏,可好?”賀蘭敏之見楊雲茜難得應和自己,不由得生出一絲期待望著楊雲茜說道。
楊雲茜聞言,看向了賀蘭敏之,心中並不是一絲觸動都沒有,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奶娘,她還是狠了狠心,拒絕道。
“賀郎,奴家是不會跟你離開的。”
“茜娘,你為何不願跟我離開,如果之前你是為了你的父母,可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到底是什麼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我!”
賀蘭敏之很是不解地向楊雲茜質問道,他不能理解除了父母外,楊雲茜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楊雲茜看著一臉疑惑的賀蘭敏之,不知是不是因為今夜月色的緣故,竟然令她將一直沒有說明的理由說了出來。
“賀郎,奴家早就跟你說過,奴家的奶娘在太子手中,隻要奶娘一日無法解困,奴家就一日不得離開長安。而且奴家並不是小看賀郎,隻是以賀郎的本事對上太子,不是沒有勝算,而是付出的代價太大,奴家不值得賀郎為了奴家這般去做!”
“茜娘,我那日便對你說過,隻要你想,我可以為你付出所有,就算奶娘在太子手中,隻要你跟我離開,太子也不會為難她,隻要風聲過後,我們一樣可以找回奶娘的。”
賀蘭敏之接著勸說著,希望能打動楊雲茜,讓她不要繼續固執下去。
楊雲茜聽後,卻搖了搖頭,正待開口要說什麼的時候,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楊雲茜看了過去,以為是寶畫有什麼事情找自己,卻不想看到了楊思儉、李夫人還有幾個身穿宮中衣裳的內侍正看向自己。
楊思儉麵色鐵青地對楊雲茜喝道:“茜娘,你在洛陽學了這麼多年,就是學會怎麼跟人半夜私會的嗎!”
李夫人一臉痛心地看著楊雲茜,在旁附和道:“茜娘,你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要知道過不了多久你就會嫁入東宮,你現在這樣還讓阿爺阿娘怎麼麵對聖人和皇後殿下啊!”
李夫人說著,還用手帕擦了擦眼睛。
那跟著過來的幾個內侍也同樣很是不理解地看著楊雲茜和賀蘭敏之,其中一個歲數較大的嬤嬤在李夫人身邊勸說道。
“夫人,你也別生氣了,我們還是想想怎麼將這個事情按下來才是啊!”
李夫人聽後,一臉詢問地看向楊思儉,小心地說道:“思郎,你看這事要怎麼處理好啊?”
楊思儉看了看楊雲茜,又看了看賀蘭敏之後,才開口道:“我跟韓國公入宮麵聖,讓聖人來裁斷今日之事,雲娘你就在家看好茜娘,待我回來後再說。”
李夫人聞言,恭敬地應了下來。
賀蘭敏之見事已至此,對楊思儉他們並沒有可以說的,但是在經過楊雲茜身邊的時候,還是小聲叮囑道:“茜娘,你小心,不用擔心!”
然後便跟著楊思儉以及那些內侍離開了楊府。
李夫人在他們離開後,將身邊的丫環都清了出去,一改剛剛那副軟糯無主見的樣子,冷冷地看著楊雲茜,問道。
“茜娘,你為何要回到長安?為何要奪了四娘的婚約?如果你不回來,就不會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楊雲茜看著往日裏溫柔慈愛的李夫人,突然變成這個樣子,很是不解地開口問道。
“阿娘,兒不明白兒什麼時候搶了四娘的婚約?你明知兒回長安並非兒所願,為何還要將這怪到兒的身上?”
“如果不是你不聲不響回到長安,讓太子自請賜婚,那嫁入東宮的將會是四娘,你說你這樣不是搶了四娘的婚約是什麼!”李夫人不講理地回道。
楊雲茜看著李夫人一臉正色,怒極反笑道:“阿娘,兒可是你親生?”
“自然!”李夫人不明所以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