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我不知道。我不到12點就喝多了,去衛生間吐了一次,還是難受,就去跟我表哥借了間員工休息室,到裏麵睡覺了,差不多睡了一整天。第二天一早跟朋友去鄰省玩,下午接到你們電話,就連夜趕回來了。
——
第二個被問的是崔嘉的上鋪,也是崔嘉最好的朋友,田苗。
她人很瘦,皮膚也很白,但不是好看的那種瘦和白,而是過度消瘦與蒼白。紮著馬尾的頭發也細細的,還發huáng,看起來像是嚴重的營養不良。
但她的眼神堅定,聲音有力:“我不相信她會跳河,殉qíng更不可能!她一直盼著能出國和她媽媽一起生活,她從大一開始,就在為出國努力,眼看她的夢想馬上就要實現了,她怎麼會在這種時候尋死?”
諸彎彎沒有被她的qíng緒帶跑。
她平靜地看著她:“我們昨天下午很早就開始給你打電話,但為什麼一直聯係不到你?”
昨天決定立案以後,二組就開始聯係崔嘉的三個室友,但除了張心喬的電話能打通、但人在外省一時趕不回來外,其他的兩個人都聯係不上,直到很晚才有了回音。
“我昨天出差了,下午坐了三個多小時的飛機,接著又上了大巴……”
田苗回憶著露出一點疲憊的眼神,“到了旅館以後,我開機看到未接電話,就立刻打了回去。你們可以去查。”
“好。
諸彎彎點頭,“那說一說27號你們離開酒吧的事吧。我剛剛問過張心喬,她告訴我,她在0點以前就第一個離開了。”
“是。”田苗打起jīng神,條理清晰地說,“張心喬離開以後,我、崔嘉、孫毓,我們三個人又呆了一會兒,就一起離開了。剛走出不遠,我發現我的文件落在了酒吧包廂裏,我就讓崔嘉和孫毓等我幾分鍾,跑回去拿文件。但我們的包廂已經被收拾了,我花了很長時間才找到文件。等我出門回到剛才的地方,已經沒有人了。我拿出手機,準備給她們打電話,就看到了崔嘉發給我的短信。”
她再次激動,“她如果真的要自殺,為什麼還要給我發這條短信?”
“那條短信還在嗎?”
“還在。”
田苗打開她手裏的鏈條小包,拿出手機,調到短信界麵,遞給諸彎彎。
諸彎彎低頭看。
【我今晚想回家住了。抱歉,下次見麵補償你。】
時間是6月27日的0點49分。
“我們本來說好晚上去我家過夜。我在公司附近租了個小房子。為了實習方便。”
田苗解釋,“我看了短信,以為她真的回家了,我就自己一個人,也回了家。”
“等一下,”諸彎彎打斷她,“你回酒吧拿完文件,回到原地卻發現沒有人,那孫毓呢?她不是和崔嘉一起在等你嗎?”
“發現沒人以後,我也給孫毓打了電話,她沒接,但是回了短信,說她打車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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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打車回家了。”
孫毓一開始就抱著胳膊,絲毫不掩飾她的抵觸qíng緒。
她留著短發,短袖短褲,像個俊俏的男孩子。
她說:“田苗剛走,正好有輛出租車在我們跟前停車下人,我就上去了。”
諸彎彎遲疑:“你把崔嘉一個人扔在那兒了?”
“那兒離酒吧也不遠,更何況田苗說她馬上就回來……”
孫毓看了一眼諸彎彎,又轉開眼睛,有些不自在,“我也沒想到她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