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條路段非常得顛簸,屍體的臭味也不斷彌漫,大家走得極其辛苦。可車到開到山下,剛把屍體擔架小心地運出來,車卻突然被圍住了。於牧生的妻子餘霞見到擔架上抬著的屍體袋,尖叫著就要撲過來。
因為事qíng發生得太突然,餘霞的反應也太激烈,二組抬擔架的兩個人險些被她衝撞倒,但最後還是硬撐著挺住,即使被她帶的人撕扯,還是不肯讓擔架上的屍體出任何意外。
緊接著其他探員也反應過來,紛紛地上前阻攔。
餘霞眼看自己要被拉離,開始用力推搡著哭嚎,指著探員的鼻子說刑偵局的人不讓她“辨認屍體”。
“她從哪兒得到的消息?認什麼屍體?”
諸彎彎下車遲了些,見到就驚了:“屍體那個樣子,她想認什麼?能認什麼?”
於牧生本身就略微肥胖,再加上屍體這幾天所處的環境又是高溫和水中,屍體已經腐敗膨脹得極其嚴重了,幾乎再顛簸幾次就要碎了。
難道非要鬧得屍體爆在眼前才滿意嗎?!
這種qíng況她曾經經曆過一次,真的不想再遇到第二次!
“讓她看!讓她看!”
被餘霞惹毛,二組長的bào脾氣徹底上來了:“她想看就讓她看!”
陳程用力拉住他,勸道:“你冷靜一點。”
二組長不再吼,但依舊氣得胸脯不停地起伏:“我們調查失蹤案的時候去她家,這裏不讓進,那裏不能碰,把我手下的探員當賊一樣防,不知道拖了多少調查進度,現在倒是關心起屍體了……”
陳程聽著,又勸著拍了幾下他的肩膀。
二組長呼了一口氣,氣出完了,人也平靜了一點。
“沒事。”
他咬著牙擺擺手,向後捋了把頭發,重新殺進搶屍體的隊伍裏,但由於怕傷到人,隻能死命地把餘霞的人往外拽。
就在諸彎彎猶豫著要不要加入戰局踹兩腳壞人的時候,剛才提前離開去做訪查的陸淼回來了。
他三下五除二解決了鬧事的主力,護著擔架抬進車裏,然後轉身走到諸彎彎身邊,看著那幾個被他撂倒的男人,撓著腦袋挺納悶:“怎麼回事?”
諸彎彎看了眼默默爬起來、不敢再聲張的餘霞手下,悄悄地往陸淼身邊靠了靠,邊跟著他往車走,邊說餘霞帶人要認屍體的事。
陸淼聽完也沒往心裏去,他剛才下手有數,根本傷不到那幾個人。
上了車,他邊啟動車子,邊跟諸彎彎說:“我剛去山下的幾戶農戶裏問了問,他們說他們白天經常會把家裏的羊啊鵝啊都放到山上,如果有車上山,他們應該會發現,如果隻是人上山就不一定了。至於晚上,他們天剛黑就關燈睡了,所以基本不可能發現。”
“所以……他們有什麼發現嗎?”
陸淼搖頭:“沒有。”
諸彎彎歎了口氣。
她來的時候,對這附近的路多少也算了解了,不是靠村的土路,就是荒山野嶺,根本就沒有監控可查。而離這裏最近的jiāo通攝像頭,是在一條主gān路上,車流量非常大,如果想根據這點查,需要耗費的時間和jīng力簡直無法計算。
凶手恐怕也是知道這一點,才會挑選骷髏山這樣一個地方進行拋屍。
正思考著,諸彎彎突然發現,陸淼一直在坐不住地翹著屁股。
諸彎彎:“你的屁股怎麼了?”
“別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