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舒和收起了笑:“怎麼了?”

“不清楚,聽著像是出了意外。聽說連她爸媽在內,一家三口都曾經在我們醫院工作過,在醫院裏的人緣很好,前幾天我外公聽到她去世的消息,都難過得回書房坐了好久。但她好多年前就辭職了,所以我不認識,也沒見過。”

他把住院簿掛回g頭,“今天翟醫生還沒過來?”

“還沒有。”

於舒和雙手疊放在身前,“我是覺得好多了,早上量了體溫,也已經不燒了。”

“你自己說好多了可不好使。”

劉策說著轉身,看到後麵空dàngdàng一片。

……

……

他遲疑地頓了兩秒,扭回頭,問於舒和:“人呢?”

於舒和當然聽不懂。

“什麼人?”

諸彎彎聽到,趕緊拉著陳不周敲門探頭。

劉策也反應過來,趕緊介紹:“這兩位是刑偵總局的探員,說是跟你約好了。”說完朝著陳不周就呲牙瞪過去。

“是啊,已經9點了。”於舒和撫了撫蓋在身上的薄毯,微笑著向諸彎彎和陳不周的道歉,“我母親jīng神不佳,不願見人,我的身體又不爭氣,醫生說什麼都不準我出院,隻能在醫院見你們,實在是怠慢了。”

說話非常地慢條斯理,但又有種不能輕視她的氣場。

……

雙方寒暄幾句,很快進入正題,提到了於牧生案子的嫌疑人。

於舒和沉思片刻,雙手握在一起,斟酌著措辭:“我父親幾十年來一直沉浸商海,說他沒有樹敵、沒有得罪人,那是自欺欺人。”

她坦誠:“大到吞並其他企業,小到多年前公司經營困難時期的大量裁員,為了PA的經營,我父親幾乎每天都會做出對他人利益有損的決策。但到底哪一個決策招來的仇恨,大到了對方一定要害他xing命,我真的不知道。”

“您……”諸彎彎出聲:“您認為您父親的死,是因為商業的利益糾紛?”

“我想不到其他原因。”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諸彎彎:“是你們有其他的發現嗎?發現我父親的死不是出於利益,而是……”

諸彎彎對她的套話搖頭:“我隻是例行地問一問。”

於舒和見諸彎彎不願透露,隻是略微地垂了垂眼睛。

“我的父親……”提到這個詞,她的喉嚨終究沒忍住哽了一下,但轉瞬就掩了下去,“我的父親慘死,我作為女兒,竟然連誰害了他、為什麼害了他都不知道。如果不讓殺人凶手得到他應有的懲罰,我這一輩子都不會放下。”

她鄭重地注視著諸彎彎:“我非常想幫到你們,隻要有我能做的,請你們一定要告訴我。”

諸彎彎想了想,拿出她出發前技術組通宵重新處理出來的車載錄像照片。

這次的照片是技術組組長親自送來的,是他們能做出的最清晰的照片,但即使已經修正到了極限,照片裏的人依舊隻是個黑衣黑褲、頭戴兜帽的模糊背影,身高胖瘦都難以肯定,就算是諸彎彎,也不能從她的記憶力找到對應的對象。

她把照片遞給於舒和:“這個人,您看您有沒有印象?”

於舒和雙手接過照片,眉頭緊鎖地看了很久,最後還是搖了頭。

“我認不出來……”

她攥緊照片:“這是什麼地方?這個人就是殺害我父親的凶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