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的一個人, 卻哭了。
他當時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qíng哭出來的?
諸彎彎隻要一想那個畫麵, 她自己都想哭。
等陳不周端著熱水回來,諸彎彎剛才的任xing勁兒一下子就沒有了。
她看著坐回她身邊的陳不周,小聲地說:“我沒事, 就是睡了兩天。”
眨巴著眼睛,諸彎彎說得信誓旦旦:“我連一點傷都沒受呢!”
說完, 她就看到陳不周瞥向了她纏著紗布的手。
她趕緊轉了轉手腕, 表示這點傷很輕。
“這都是我自己劃的!我自己劃的還能有嚴重?就是看著有點嚇人, 其實一點都不疼,我……
對不起!”
對上陳不周yīn沉沉的眼神,諸彎彎囁嚅了兩聲, 就趕緊認錯地低下頭, 不敢再說了。
過了一會兒, 陳不周看熱水晾得差不多了,才端起杯喂到她嘴邊。
諸彎彎咬著杯沿,小口小口地喝著水, 期間一個勁兒地抬起眼,偷摸摸去瞅陳不周。
看他還是yīn著張臉,她用包著厚紗布後變得圓鼓鼓的手碰了碰陳不周,“過來。”
陳不周滿臉不耐煩:“老實喝你的水。”
諸彎彎又捅了捅他:“過來過來!”
陳不周看看她,歎了口氣,放下水杯湊過去:“gān嘛?”
諸彎彎當即起身,“啵”地一口親到了他的眼睛。
“不要生氣啦。”她舉起圓鼓鼓的手,“我的記xing很好,犯過一次的錯,以後都不會再犯的。”
“咳咳咳咳!”
薑小雛被諸彎彎的舉動驚得倒吸一口氣,拚了老命把倒吸氣的聲音收住,卻嗆到了氣管,憋到臉都紅了,最後還是沒忍住,咳嗽得地動山搖。
好容易咳嗽完,對上陳不周看過來的目光,她立馬手貼褲fèng地踮腳站起來,然後撒丫子往外溜。
不行了不行了,這兩天受到的驚嚇太大了……
徐日在哪兒呢?我這兒有大新聞!!!
——
另一邊,聽徐日在電話裏說諸彎彎醒了,脫不開身去醫院的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陸淼衝著電話就喊:“你跟彎彎說,杜允這個guī孫子剛剛被我們逮著了!讓她安心休息去!”
“對!讓諸顧問放心,有我們給她報仇!”
“絕對抓到凶手!”
“給諸顧問報仇!”
……
治安組、信息組全都在吆喝,一群人搞得跟誓師大會似的。
吆喝完,治安組和信息組的人繼續沿著諸彎彎失蹤的線索找凶手,陸淼則趕去了進了審訊室。
他隔著單向玻璃看了看,見杜允發酒瘋似的在裏麵搖頭晃腦,他問一直守在這兒的羅正義:“杜允的酒還沒醒嗎?”
“應該是醒了,”羅正義抱著本子站起來,本子上寫滿了杜允進來的這段時間的表現。
他彙報:“他從1點48分睡到2點26分,醒了之後眼神就清亮了,還要了兩次水。但喝完水以後,再看到有人進去,他就又開始鬧了。”
“裝醉?”
陸淼推門進去,冷眼瞪著他:“別裝了,裝了你也賴不掉,早晚都要jiāo代。”
杜允借著酒勁兒,擺出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很不滿地用手指隔空戳著陸淼,嘴裏含糊地罵罵咧咧:“放屁……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再瞪我一下試試,我要去告你……”
“你他媽告去!”
陸淼突然一腳把桌子踹過去,桌沿重重地撞在杜允的腹部,痛得他嘔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