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分局的人倒不都是消極怠工不願幫忙。
除了奇怪的老梁探員外,其他都很勤勞肯gān。但是他們人少活多,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諸彎彎親眼看著,這個城鎮幾乎每過幾個小時就有一起打架鬥毆,當晚後半夜的幫派間持械群鬥還傷到了一個探員。分局裏成天鬧哄哄,還有醉漢喝醉酒了闖進內間,想騷擾諸彎彎,被陳不周一把捏住,直接讓他的胳膊脫了臼,疼得他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縮在外麵的角落再也不敢朝裏麵看一眼。
奔波勞累加上淋了bào雨,諸彎彎覺得自己鼻子有點堵。她偷偷從陳不周的包裏找出感冒衝劑衝了,喝完又趕緊給自己灌了杯咖啡。
就這麼眼睛不合地gān到了天亮,她打開了小辦公室的門。
張開嘴,剛想說話,諸彎彎突然鼻子一癢,接連打了一串響亮的噴嚏,把外麵累癱後打著呼嚕睡著的當地探員嚇起來好幾個。
……
……
對不起tat
……
根據一整晚的查閱,1989年10月,有23名50歲以下的女xing被記錄了死亡,年齡在12歲到44歲不等,其中有6人都被記錄成了“意外死亡”。
但時間太久遠,聯係的地址和電話很多早就變更,一層一層地篩下去,一趟一趟地到處跑,即使蜂猴市的占地非常小,一天下來,範圍還是隻縮小到了剩三個。
其中的兩個還好,就算電話地址都換了,親人也全聯係不上,但至少名字是清楚的。
問題是最後的那個。
?丫。1975年出生。鳳凰村人。
不僅沒有電話住址、親屬信息空白,連姓氏都看不清。那個字看起來就像是當時做記錄的人不會寫這個字,所以連塗帶畫地修改著寫了好幾遍,導致28年過去就隻剩下團塗黑。
諸彎彎指著那團黑,拿出去給分局裏的其他人看。
“你們有誰能把這個字認出來嗎?“
傳閱了一波,全都搖了頭。
陸淼真心覺得cao蛋:“這蜂猴市怎麼回事啊?雖然1989年我還沒出生,但89年的案子我難道沒查過嗎,就沒碰上過有這麼多爛事的。”
“放屁!”
醉倒的老梁轟地坐起來,酒瓶倒著用瓶屁股對著陸淼。但喊完了這一句,他又嘟囔了著“那是你命好,生在了好地方”之類的夢話慢慢倒了回去了。
“你別怪他,老梁也是心裏悶,他是這兒土生土長的人,在局裏奮鬥了一輩子,可這個城市卻始終是老樣子。”
分局的局長也是從昨天忙活到現在才得閑,胡子拉碴地叼著個煙頭,向陸淼道歉。
“我知道你們現在在辦的案子重要,也想調些人在你們來之前就幫著多查查,可就在收到你們的消息以後,就又出了一起親生父親溺死女嬰的案子,可是連女嬰的母親都不覺得她的丈夫做錯了什麼,對於生了女兒還感到十分羞愧,跪著求我們不要帶走她丈夫。”
他卷起袖子,把小臂上的新抓痕給陸淼看了一眼。
“你說這蜂猴市是怎麼回事?來這之前,誰能想到還會碰上這麼多爛事?”
苦笑著把陸淼的話重複了一遍,局長又吸了口煙,吐出煙圈,說不上是茫然還是無奈,“這都是2017年了……”
諸彎彎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她抱著保護城鎮的雄心壯誌,卻發現城鎮日複一日的在內裏潰爛,一輩子下來,她肯定也鬱悶得想整天喝酒了。
但不管怎麼說,既來之,則安之,登記表上已經看不清了,再埋怨也沒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