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過一頁,接著說:“我們把劉家的保姆帶回了局裏,保姆說,劉永朋在28日中午接到一個電話後就出了門。她有在他出門前問過他什麼時候回來、這樣才好準備晚飯,但劉永朋卻非常嚴厲地訓斥她多管閑事,還說不準她把這件事告訴別人,不然就要開除她。所以即使這幾天劉永朋一直沒回來,她也沒敢給劉裕河他們打電話。隨著周六一天天靠近,她也是越來越惴惴不安。然後她還提到,最近這段時間劉永朋一直不太對勁,不願出門,還沒收了她手裏的他家門的鑰匙……”

電話裏,羅正義還在說話,諸彎彎頭頂的天上卻突然開始砸下了雨點,轉瞬間雷聲震天大雨傾盆而下,諸彎彎聽著手機反應慢了點,就被bào雨劈頭蓋臉地淋得睜不開眼。要不是陳不周護著她、躬著身用後背給她遮了雨,她肯定要從裏到外都被淋成落湯jī。

匆忙急促,也沒什麼地方可去,一群人又跑回了老奶奶的家。老奶奶看見了,連忙把門打開,讓他們趕緊進去。

但她沒變成落湯jī,她的手機卻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本來這段時間被她摔了好幾次,這次稀裏嘩啦進了水,直接就鬧著關了機。

看它還滴著水,諸彎彎也不敢qiáng行開機,隻能邊給自己的手機甩著水,邊拿陳不周的手機給總局打電話。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信號突然變得格外差,諸彎彎試了好幾次,但電話就是打不出去。

旁邊,老奶奶看諸彎彎一個小姑娘淋得渾身滴水,趕緊領她進了裏麵的屋子,找了幾件她女兒留下的gān淨舊衣服,等她換好,又燒了一大鍋熱水,端了一盆來給她泡腳。

諸彎彎接過盆向外看看,其他的幾個小探員也都陸續都拿到了替換的衣服,幾個人在外屋圍著個盆,擠在一起邊吃煮花生邊泡腳,和老爺爺聊得熱乎到不行。

陳不周也換好了衣服,看她已經收拾好了,就拿著兩條毛巾走了進來,丟到她的腦袋上。

關上門,裏屋隻剩下了他們兩個。

諸彎彎坐到炕上,用毛巾心疼地擦右腳打的石膏。石膏上全都是水,看起來就覺得cháo乎乎,回去搞不好又要換石膏了……

一想到她不到一周就弄壞了兩個石膏,諸彎彎都不好意思再去見同一個大夫tat

但不管怎麼說,左腳還是好的,也要照顧一下。

擦完石膏,諸彎彎就脫了鞋,把左腳往盆裏放,但腳底剛碰到水麵,她就被燙得立馬把腳抬起來,在半空中抖來抖去。

過了一會兒,陳不周擦完頭發,看她的腳還擱在盆邊不敢往裏放,就搬了個馬紮坐到她對麵,懶懶地把腳泡進熱水裏。

諸彎彎看了看,伸著腳小心翼翼地踩到他的腳背上,腳趾碰了碰盆裏的熱水,覺得沒那麼燙了,才一點點把腳浸進去。

看她手裏還握著手機,陳不周後仰著活動著肩膀:“翟正的事已經傳過去了,憑我哥的本事很快就能解決,你在這兒又幫不上什麼忙,著急也沒用。”

“我不是著急這個,”諸彎彎發愁地用她的腳趾撞了撞陳不周的腳趾,“我是想問眼球的檢驗結果出來了沒有。我現在覺得,那兩個眼球就是劉永朋的。”

她心裏急,閑不住,又往陳不周的腳上踢了點水:“魏茶書說翟丫當時被送去的是濟世醫院,我就覺得事qíng可能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89年10月,除了那起車禍,於牧生可還讚助了劉永朋一個醫院呢。但這條線實在沒有證據,我根本不敢往劉院長身上想。所以就把當年的事想成了是''''為了器官偽造車禍,等翟丫被車撞死後,他們幾個人想辦法通過某種類似遺體捐獻的途徑,讓自己的家人得到了器官”。但這個想法是有漏dòng的,因為解釋不了為什麼譚笑的父母也能參與進去。但如果當年的事真的和劉院長有關,那一切就完全能解釋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