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集(3 / 3)

警察甲: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警察甲示意王曼:你翻譯給他聽。

王曼指著兩個警察[用英語]對老外:請你跟他們走一趟。

老外有些神情緊張起來。

警察甲彬彬有理地對老外讓開路:請走吧。

白天。青城後山飛泉溝山腰路邊的亭子。

老王、老謝和幾個遊客坐在亭子裏歇氣。

一個衣衫肮髒、精神矍鑠、背著沉重背簍的老人拄著拐杖艱難地爬了上來。

老人步履蹣跚地來到亭子。

老王、老謝和一些遊客連忙起身讓座。

老王伸出手幫助老人將沉重的背簍擱在座上。

老人在空位上坐下然後長長地吐了口氣。

老王站著問老人:老人家,您這是背的什麼呀?

老人:山上吃的、用的東西。

老謝站著對問老人:你家吃的、用的東西?

老人:不是,是遊客吃的、用的東西。

老王站著問老人:有多重啊?

老人:一百一十斤。

老謝站著吃驚地站著問老人:那麼重啊?您老高壽了?

老人謙虛地:不高,才八十三歲。

老王、老謝相對瞠目結舌。

圍觀遊客也讚歎不已。

老王看著老人:您老有這麼大歲數真看不出啊!

老謝對老人:您老這麼大歲數應該在家享福啦,怎麼還要來幹這麼重的活啊?

老人笑著說:做慣了——我從十三歲起就在這裏幹這樣的活,前前後後算起來都七十個年頭了。

老王問:那個時候這裏就有遊客了?

老人笑著說:有,少。那個時候是給山上的廟宇背東西。

老謝:山上的廟宇離山下多遠?

老人笑著說:幾十裏路。

老王:一天背多少趟呢?

老人:年輕時一天要背兩三趟,現在人老了,就一趟吧。

老謝:能掙多少錢呢?

老人:按重和裏程給。像我今天這個就一斤五角吧。

老王讚歎不已:哎呀,真不得了啊。

老謝也感歎:我們比您老年紀輕,打空手走也喊來不起。

老王對老人:您老真了不起啊!

圍觀的遊客也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老張、老李、麥克和拄著拐杖的老曾來到了亭子。

老王指著老人旁邊的空位對麥克和拄著拐杖的老曾:快坐會兒。

老曾指著老人旁邊的空位對麥克:您快坐會兒。

麥克笑著點頭對老曾:謝謝!您們坐吧。

老曾對老張、老李:麥克說請你們坐。

老張、老李笑著對麥克:謝謝!

麥克站著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老人和旁邊的背簍,然後指著背簍非常感興趣地問老王、老謝:這是他的嗎?

老王:是的,有一百一十斤啊!

老謝:老人家已經八十三歲了,從十三歲起他就在這裏靠背東西上山維持生活,前前後後都七十年了。

老張、老李、老曾不約而同地大聲感歎:啊!

麥克不知所雲地盯著老張、老曾他們。

老曾趕快用英語對麥克翻譯著。

麥克不斷地點著頭,然後對老人伸出大拇指:了不起!中國老人太了不起了!

老曾對老人:他誇您真了不起!

老人看著麥克憨厚地笑了。

麥克突然站到老人身邊把手裏的攝象機遞給老曾:請給我們留個影。

老曾把攝象機遞給老王、老謝:我用不來這個東西,你們誰來吧?麥克想留個影。

老謝自告奮勇地:我來吧。

老謝將攝象機對著麥克和老人攝起來。

麥克笑著靠近老人對著攝象機做了個“V”的手勢。

老人看著攝象機正襟危坐。

老謝攝象完將攝象機遞給麥克。

麥克接過攝象機對老張、老李、老曾、老王、老謝:你們也一起來留個影吧。

老曾翻譯:他要我們也和老人留個影。

老張、老李、老曾、老王、老謝走到老人身邊擺開了姿勢。

老謝將攝象機對著老張、老李、老曾、老王、老謝和老人攝起來。

一些不相識的遊客也參加進來。

老人臉上綻出皺蘋果似的微笑。

晚上。美國謝成宿舍。

謝成坐在電腦前敲著鍵盤。

[畫外謝成聲音]:你現在在幹什麼呢?

白天下午。京城“麥克西餐廳”。

王曼一人坐在窗邊,桌前放著一台打開的手提電腦。

王曼敲著鍵盤。

[畫外王曼的聲音]:在西餐廳。

晚上。美國謝成宿舍。

謝成坐在電腦前敲著鍵盤。

[畫外謝成聲音]:生意好嗎?

白天下午。京城“麥克西餐廳”。

王曼環顧四周敲著鍵盤。

[畫外王曼的聲音]:剛剛忙過,現在還有兩座客人。你現在哪呢?

晚上。美國謝成宿舍。

謝成坐在電腦前敲著鍵盤。

[畫外謝成聲音]:我在宿舍。告訴你吧——我前幾天正式向上遞交了辭職申請。

白天下午。京城“麥克西餐廳”。

王曼敲著鍵盤。

[畫外王曼的聲音]:你真的決定回來了?他們同意了?

晚上。美國謝成宿舍。

謝成坐在電腦前敲著鍵盤。

[畫外謝成聲音]:他們到現在還沒同意,今天給我談準備派我到東歐片區做副總代理。

白天下午。京城“麥克西餐廳”。

王曼敲著鍵盤。

[畫外王曼的聲音]:你去嗎?

晚上。美國謝成宿舍。

謝成坐在電腦前敲著鍵盤。

[畫外謝成聲音]:我不去。我今天再次向上遞交了辭職申請。

白天下午。京城“麥克西餐廳”。

王曼敲著鍵盤。

[畫外王曼的聲音]:你決定回來幹什麼呢?

晚上。美國謝成宿舍。

謝成坐在電腦前敲著鍵盤。

[畫外謝成聲音]:回來還幹我的老本行。

白天下午。京城“麥克西餐廳”。

王曼笑著敲擊鍵盤。

[畫外王曼的聲音]:熱烈歡迎海外赤子回歸祖國懷抱。

晚上。美國謝成宿舍。

謝成坐在電腦前看著屏幕笑了。

白天下午。京城“麥克西餐廳”。

一個服務生走到王曼麵前指著收銀台前的電話輕輕:對不起——打擾一下,有你的電話。

白天下午。京城“麥克西餐廳”。

王曼忙敲擊鍵盤。

[畫外王曼的聲音]:對不起,我要接個電話,今天就暫時談到這吧……

王曼退出聊天室,起身向收銀台走去。

傍晚。青城山農家院子。

幾張圓桌擺在院子中央。

老板的一兒一女將碗筷、菜肴一一擺上桌。

老板對著樓上樓下大聲吆喝:吃飯了——

遊客從不同的方向向一張張圓桌靠近。

老張、老王、老李、老曾、麥克圍坐在一起。

桌上擺了七八樣菜。

老謝拿著一瓶酒走近圓桌將酒放在桌上:今天大家爬山爬累了,喝點酒解解乏。

老李白了老謝一眼:你想喝就喝,不要找那麼多理由。

老謝憨笑著轉身回房間。

老張抓起一把筷子首先發給麥克。

麥克禮貌地起身雙手接過筷子。

老張問麥克:您會用筷子嗎?

坐在麥克旁邊的老曾給麥克翻譯。

麥克點頭回答老張:ok。

老謝手捧一捧帶殼花生回到座位上。

老謝問麥克:吃過這個東西嗎?

麥克:吃過。

老曾笑著問麥克:叫什麼名字?

麥克生硬地:花——生——

老曾問麥克:對,吃得來嗎?

麥克:ok。

老謝端起酒瓶倒了半杯酒雙手遞給麥克:請——

麥克雙手接過酒點頭:謝謝!

老王感歎:哎——我們到這裏來真是過的神仙似的生活!

老張:是啊——每天吃著農家的綠色飯菜,喝著天然的“礦泉水”、呼吸著無汙染的綠色空氣遊山玩水、逍遙快活、舒舒坦坦、蕭蕭灑灑,真是神仙般的生活!

老曾遺憾地:這個日子能久長就好了。

老李轉頭問麥克:麥克,你喜歡這裏嗎?

麥克:喜歡。

老李問麥克:願意長期在這裏住下去嗎?

麥克高興地:願意!可是……

老曾問麥克:“可是”什麼?

麥克吞吞吐吐地:我……在北京工作……

老曾翻譯:他說他在北京工作。

老張對麥克:你如果在這裏找個伴,根據你的願望,你可以回這裏的“麥克西餐廳”工作,也可以帶上你的伴到北京啊。

麥克高興地:好啊!

老張有意識地把老曾看了一眼:那您就在這找個伴吧。

老曾意識到什麼似的,趕忙用筷子點著桌上的菜:快,菜都要涼了,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