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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堂課岑清銘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去的,隻知道他是站著上了一節課,人生第一節 站著上的課,拜她所賜。

英語老師走之前看著挑釁她的岑清銘,惡狠狠的說:“真不像在一中上過學的學生。”

一下課,大家就像出了獄的囚犯,僅僅隻有十分鍾的放風時間也足夠讓他們興奮得兩眼發光,打鬧的,嬉戲的,去小賣鋪的……十分鍾能夠讓他們重新變成他們自己而不是學習的傀儡,上課鈴響的一刹那,他們再次失去了活力,一個一個端坐著。

下午的課上到六點,放學的時候,何菟在校門口遇到了岑清銘,他推著他那輛純黑色的捷安特山地車走的很慢,她從後麵跟了過去。

“岑清銘。”她叫了一聲。

岑清銘若無其事的推著車。

“岑清銘!”她又叫了一聲。

岑清銘長腿一伸就上了車,連一個滯愣的動作都沒留給她,他雙手撐在車龍頭上,車騎得很慢,很快就融入了出獄大軍的隊伍裏。

何菟在後麵一跺腳,他媽的,不過就是捉弄了他一下,還有種給她拽,沒了那藍牙耳機還拽得跟二五八萬一樣,了不起啊!

她撿起塊石頭追了兩步,發現距離不夠,悻悻作罷。

她轉身踢著石子走在回家的路上,九月的六點鍾天還大亮,陽光曬在她的頭上還有點熱,到家也才六點半,她瞥了一眼一樓雜亂的客廳,窗簾拉著,屋裏昏暗無比,地上散落著連衣裙,胸衣,還有衛生紙……她聽到了門口鑰匙的聲音,拔起腿就跑到了二樓,人進來了,男人女人的交談聲,隨後是鑰匙放在進戶門的櫃子上的聲音,脫鞋的聲音,何菟坐在二樓鋪了磚的樓梯上,手裏抓著手機。

她聽見了皮帶的金屬扣子落在瓷磚上的聲音,緊接著是男人女人的逗笑聲,何菟躲在樓梯上,瞥見了沙發上胸。衣被推高的女人,她修長的腿纏著男人挺翹的屁。股,整個人勾在了他身上,男人粗礪的大手將那渾圓包裹著,揉搓著,慢動作裏交纏著情。欲的氣氛,長發被他抓在了手裏,女人白皙的皮膚在這暗沉的客廳顯得格外動人,沙發被撞得咯吱作響,窗簾外細碎的光越來越暗,最後像是害了羞,隻露出一點兒微光。

何菟深知那是一具非常完美的身子,完美到讓很多縣城裏的男人都為之瘋狂,她從小就見證了這份完美,那忽高忽低被揉捏成各種形狀的山丘曾經哺育過她,那被被擠壓著的地方孕育過她,所以那同時又是多麼神聖的身子,它創造過一個生命。

“小騷。貨,真他媽欠。幹。”男人說話之間將女人從沙發上提了起來。

越是這個時候越能感受到男人的粗鄙,什麼話都說的出口,什麼動作都做的出來。

精壯的男人,有力的腰,讓這個三十七歲的女人為之瘋狂,不管是精神還是肉體,這一刻她唯一的想法隻是釋放,或者說是解脫。

“唔~”

在女人放浪形骸的叫聲裏,何菟爬上了二樓的房間,她失魂落魄的坐在木地板上,從床頭櫃上拿起了那包隻剩四根煙的煙盒子,她雙腿盤著,坐在地上,手指夾著一根煙,火星燃著,她把煙放在嘴邊,窗外麵是夕陽西下,昏黃的光照進來,何菟眯著眼,猛的抽了一口,腦子裏盡是那個冰涼蒼白的男人,他要知道他的妻子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是不是該氣活了?

何菟搖了搖頭,怎麼會氣活?

死了就是死了,就算當這他的麵人盡可夫他也不會醒過來,這可不就是生死,一具屍體,你指望他詐屍起來指責生命的不公平嗎?

她又想起來,他現在連屍體都不是,他隻是一把灰,當初她捧著那木盒子裏就裝著他,那麼大個子的男人,到頭來燒成的灰隻有一顆小樹苗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