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銘抬頭,從桌上拿了一支筆芯給她,修長的手指捏著一支黑色的晨光水筆芯,讓何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她看著他手裏的筆芯,舔了一下嘴唇,這人也太太太太可愛了吧,竟然連“筆芯”都不知道?
她沒接,岑清銘說:“筆芯。”
何菟撲哧的笑了:“啊?你說什麼?”
趁著老幹部不知道“筆芯”的意思多讓他說點情話也好,雖然岑清銘不知道這是情話,可那也無所謂。
岑清銘看她那樣子就是不懷好意:“沒什麼,不要算了。”
何菟接過筆芯順帶摸了一把岑清銘的手:“要要要,你的筆芯我怎麼能不要。”
她幸哉哉的把筆芯拿過來,翟倩看著他們你來我往心裏百味雜成,她戳了戳何菟的手肘:“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何菟正笑著:“對啊。”
這兩個字如同驚雷讓翟倩的臉色很不好,她扭過頭繼續趴在桌上早讀課,手指捏緊了書頁,怎麼就在一起?雖然知道兩個人互生情意,可怎麼就這麼快的速度在一起,岑清銘看起來也不是那種開放的人,對於早戀怎麼會是這種態度?
早操的時候,何菟因為腿傷了沒有去操場,留在了教室,隨著廣播的音樂聲響起,大家齊刷刷的整隊下樓,嘰嘰喳喳往樓下去,何菟百無聊賴的翻著參考書,昨天晚上回去做了四五頁,有些題目是真的難,先在題目設個套,再在闡述設個套,出題老師簡直就是變態中的變態,得抽空問一下岑清銘。
她手裏頭轉著筆,陽光從窗外灑進來,落在何菟的臉上,暖洋洋的鋪了一層暖意讓她禁不住打了個嗬欠,春困夏乏秋無力,不是蓋的,她眼睛一眯,樹葉晃動著的影子投在長廊上,她揉了一下眼睛,伸了個懶腰,秋色正濃,卷著幾抹涼意,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這樣舒坦而美好,如果早一點認識岑清銘,也許她會熱愛這座四季分明的城市。
“何菟?”門口有人叫了她一聲。
何菟抬眼就看見了黎靜站在門口,長發飄逸,淺紫色的束腰連衣裙讓她看起來修長而安靜,薄紗隨著微風輕輕吹起又落下,陽光落在她的連衣裙上,生出了一道很淺的光暈,已經漸入秋境,黎靜還是穿的很單薄,這份單薄讓她看起來美豔動人,她朝何菟招了招手。
何菟一臉茫然,她貌似和校花不熟吧。
“你來找岑清銘的吧,他去做早操了。”何菟心想這不是個傻x吧,藝術班可以隨便翹早操,文理班怎麼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翹早操,合著這早操的點來找岑清銘不是腦子不好是什麼?
一個想法從她腦子裏蹦了出來,黎靜不是來找岑清銘的?那難不成找她的?
下一秒黎靜笑了一下:“我找你的。”
何菟盯著門口的黎靜,頓覺細思恐極,她昨天腿受傷的事今天早上班裏人才知道,那黎靜是怎麼知道的?黎靜如果不知道,來碰運氣才遇到她,這一點的可能性幾乎為0,黎靜出現的那一刻就是肯定了她會在班裏,那是誰通風報信了?
這個校花讓何菟心裏頓時生出些不好的感覺。
“我跟你不熟。”何菟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語氣,她覺得有些事有些人如果注定要整出些麻煩,那最好的就是從一開始就別牽扯進去。
黎靜並沒有生氣,她邁著步子就走了進來,朝何菟甜甜的笑了一下:“能不能和你聊兩句?”
何菟還在轉著筆:“不能。”
“你怎麼這樣?”黎靜很顯然沒有料到何菟這麼不給她麵子,臉上掛不住,但她偏偏表現的一點兒也不生氣,隻皺了眉頭,語氣嬌嗔,好像何菟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