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心頭一喜,回頭笑到:“你可舍得?”

盛紘索xing摟住王氏腰,輕輕撫摸:“沒什麼不舍得的,一切當以盛家為重,林姨娘再重還能重過闔府上下的體麵?太太,你當拿出大家規矩來,也得記得自己的規矩,你自己不先立的正,如何讓別人服帖?老太太那裏……”

王氏被他幾下摸過去,身子早就軟了一半,許久沒與盛紘這般親近熨帖,心中柔q&iag大盛:“我知道自己也有不足之處,放心,隻要她守規矩,我自不會欺壓於她,也不會再使小xing子與老爺置氣,孩子們都這般大了,難道我還會與她爭風吃醋不成?”

盛紘摸著王氏語氣緩和了許多,於是再接再厲,把王氏摟著在耳邊輕輕chuī氣,逗弄的王氏粉麵泛紅,氣息發燙:“我的好太太,你是大家小姐,自知道家風不正家道不寧的道理,如今我們當往前看,華姐兒眼看著就要及笄了,這說親事就在眼前,要是咱家有什麼不堪的事傳了出去,豈不是連累了華姐兒?華兒是我的頭生女,又是嫡出,我還想著要給她找個千好萬好的女婿,到時候也擺擺那泰山老丈人的威風。”

王氏聽的眉花眼笑,愈加順從:“老爺說的是,我都聽老爺的。”

姚依依同學躺在隔間,她昨天終於破天荒喝了一碗噴香的jī絲粳米粥,今天多少有些jīng神,歪在軟榻上睡不著,再次不好意思,她又把人家夫妻的話都聽見了。

嗯,這個怎麼說呢?

盛府的混亂源自林姨娘的崛起,不能不說林姨娘舍棄外麵的正頭太太不做,寧願當個姨娘是看準了人,對人下菜碟。她不是稀裏糊塗毫的尤二姐,她找了盛紘,是因為知道他是個xing格獨立不受妻子鉗製的男人,她也知道盛紘早年當庶子時的涼苦,並以此為切入點,為自己在盛府博得了一個不敗之地。

姚依依覺得也不用責怪盛紘老爹,隻能說男人對於戀人的原諒是無原則的,而對於沒什麼愛q&iag的妻子的尊重卻是有條件的。盛紘這樣受過教育的封建士大夫,雖然恪守禮法,但作為一個有追求有文化的青年官僚,他對q&iag感畢竟還是由需求的,王氏對他來說可算是包辦婚姻,但是如果婚後兩個人用心經營,包辦婚姻也能生出q&iag深意重的摯愛夫妻來,可惜王氏在這上麵多少犯了錯誤。而林姨娘對盛紘來說,卻是自由戀愛的結果,在眾人無所知的q&iag況,兩個人偷偷摸摸遮遮掩掩,愈是壓製的q&iag感愈是濃烈,那個時候的盛紘,想必是動了真心。

徐誌摩對待林徽因和陸小曼的深q&iag厚意,與對待張幼儀的冷酷殘忍,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同一人,比對徐大才子,盛紘還算有節製的。

應該是林姨娘眼光不錯,運氣更不錯,盛紘不是懦弱昏聵的賈璉,他到底是從庶子爬上今天的地位,他很清楚妾室受正室欺侮的地方無非兩塊,日常生活和子女撫養,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gān脆直接給林姨娘獨立的經濟來源,有了錢,自然搖杆就挺了,並且率先破壞規矩,堅持讓林姨娘自己養孩子。

可是這樣一來,規矩就dàng然無存了,隨著時間推移,林姨娘生兒育女,王氏又無法從感q&iag上把丈夫拉回來,林姨娘的地位越來越穩固,她開始培植自己的親信,漸漸與王氏有了分庭抗禮之勢,盛府由裏到外,漸漸形成兩派人馬,且戰火愈演愈烈,而姚依依目前身體的這個生母,衛姨娘,就是在這種妻妾對峙q&iag況下的無辜pào灰。

《穀梁傳》曰:毋為妾為妻。就是說,妾是沒有資格扶正為妻的,有妾無妻的男人,仍可算是未婚的。而嫡妻死了,丈夫哪怕姬妾滿室,也是無妻的鰥夫,要另尋良家聘娶嫡妻。

但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況且這隻是規矩,並不是律法,所以不是沒有漏網之魚,例如就有嬌杏這樣被扶正的幸運小妾,雖然這種例子並不多,但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