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沒什麼,就是楓哥兒的婚事,已定在開年,你是沒法來了。”老太太慈愛的望著明蘭,“回頭叫你姑爺來吃酒便是。”

明蘭笑著點頭,王氏想起一事,也道:“你大姐姐本想來的,這陣子卻叫事給絆住了,說是待空了,便親自來瞧你。”

“大姐姐若忙,就別來了,自家姐妹,不必多禮的。”明蘭擔心華蘭不好出門,免得她又和那極品的婆母打jiāo道。

“不妨事的,她說可來的。”王氏笑著道,“她如今覺著自己是過來人了,大約緊著來提點你,好顯擺一番能耐罷。”

眾人又是一陣笑。沒有人提起墨蘭。

……

孕婦的生活是怎麼樣的呢。頭三個月坐胎期間,連散步等運動都不好多做,隻需吃吃睡睡,過著豬一樣的生活。其實根本不需要考慮,完全依賴本能,如今的明蘭跟一頭小豬沒什麼區別,吃完了就發困,睡醒了就覺著餓,見了人就半清不醒的哼哼兩聲。

此外,還翻著花樣想吃的,一忽兒甜一忽兒鹹,一忽兒辣一忽兒淡,有時連清水都覺著有氣味,有時又聞不得飯味。

此時便顯出前紈絝子弟顧廷燁的能耐了,隻有明蘭想不出,沒有他弄不到的吃食,什麼犄角旮旯隱沒市井的攤販酒樓私家菜,川贛徽浙,各家菜係,他隨口指點路徑,須臾可得。

坐在對麵,瞥一眼奮力吃喝的明蘭,再瞄一眼她尚且平平的小腹,開始走神,無限美妙幻想,他心裏就跟揣了罐蜜糖般。

如此過了三五日,明蘭依舊幸福如豬頭。那邊廂,卻出了事。

小桃十分興奮得跑來報信:“楊家姑老太太來了!”明蘭懨懨的伏在炕上,沒好氣道:“什麼大事,也值得你這般。去說一聲,我身子不適,就不去請安了。”

“不是的,夫人。”小桃臉蛋紅撲撲,大冷天額頭上居然冒著熱汗,“姑老太太誰都沒叫,隻關起門來和太夫人說話,好似在跟太夫人發脾氣呢!”

……

“你到底給廷燦備了多少嫁妝!”楊姑老太太如風火輪一般趕來,風度盡失,拍著炕幾質問。

太夫人心頭不喜,但還是擺出笑臉:“喲,你這做姑姑這就過問起侄女兒的嫁妝來了?放心,定叫公主與駙馬滿意,叫你長臉!不敢說十裏紅妝,卻也是京城裏數得上的。”

“你胡謅什麼!”楊姑老太太擦著額頭上的汗,是冷汗,“你嫁進來幾十年了,顧家嫁女的慣例你是知道的,你這回給燦兒備的嫁妝可是超出許多了?”

太夫人垂下眼瞼,慢慢抬手去拿茶碗,不說話。

楊姑老太太氣急敗壞道:“我不是來給自己抱冤的!也不是來算後賬的!你要給燦兒備多少嫁妝是你的事,可你為何遲遲不將家產jiāo付於廷燁夫婦!”

太夫人嘴角一歪,諷刺的笑出來:“怎麼?他們終於忍不住了,到外頭嚷嚷去了。還真道他們不屑這點子家業呢,鎮日煊赫的不可一世。”

楊姑老太太見她這幅樣子,深深吸一口氣,撫平氣息道:“我不是與你說笑的,這事若沒辦好,廷燦的婚事怕也要hu&aag!”

“什麼!這是從何說起!”太夫人急了,當即撐著桌子起來。

“就從今早我去駙馬府討要庚帖說起!”

太夫人微微顫顫的坐下,一臉不明所以。

楊姑老太太順平了氣,緩緩道:“前幾日,駙馬府來人說庚帖的事,我特意緩了幾日,也讓燦兒擺擺架子。至今日,我才和hu&aag家世子夫人一道去駙馬府,原想著先拿了韓家三公子的庚帖,再來換燦兒的,誰知……哼,觸了好大一個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