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一朝成了休婦,她還是改不掉氣指頤使的xing子,鎮日打人罵狗,跟嫂子侄媳們吵鬧不休;鬧到方家待不下去,最終被送至京郊白雲庵帶發修行。

本來她的故事已經暫告OVER了,誰曉得不知何時這兩個老妖婆又搞到了一起。

“……記得咱們剛跟三爺分家那陣,餘大……哦不,那餘方氏不是上門去尋過太夫人麼,結果叫轟了出來,怎麼這會兒……?!”極品的思路,老實人理解不了。

綠枝就犀利多了,直接不屑道:“她們倆能有什麼好話說的,湊到一塊,無非又是琢磨著怎麼害人罷了!”

明蘭靜了半響,道:“不去理她們,便是沒這回事,咱們也不能少防備了。”

低頭翻了下賬冊,抬頭道,“叫郝管事去那邊遞個話,就說,那餘方氏不是好人,心術不正,請太夫人少來往為妙。”

綠枝應聲就要出去,崔媽媽遲疑道:“夫人,這話說也是白饒,太夫人不會聽的。”

明蘭微微而笑:“這世上白饒的話,也說的多了。就當盡個親戚q&iag分。”

綠枝聽了這話,再不耽擱,當即掀簾子出去傳話;郝管事辦事老練,短短半日就打了個來回,迅即來跟明蘭回話,道話傳進去後,太夫人隻冷冷笑了幾聲,說‘既見死不救,就少來廢話,叫你們夫人管好自己,別的還輪不到她來過問’。

明蘭絲毫不意外,攔住氣憤待言的崔媽媽,揮手叫郝大成下去歇了。

此事便如一粒小小石子,隻激起數圈微漪,旋即歸於平靜,此後每日,明蘭依舊養胎管家,教小胖子說話,檢查兩個女孩功課,聽小沈氏八卦公主府討二房的趣聞,間或擔憂若眉的肚皮怎麼跟chuī漲的氣球般。

自兩家著手定親事宜起,小長棟終於知道自己多了一個未婚妻,背老媽媽下山居然背出個嫁妝豐厚的媳婦來,回報率比賣白粉還高,果然好人有好報麼。

三月光的映照下,某日下學,小長棟避開好友常年,扭扭捏捏的來明蘭處,嘴裏說著來看看六姐,卻詞不達意,麵紅如血。

明蘭故作不明,左右而言他,一忽兒說沈家嶽父使得一手好刀法,將來女婿不乖可以直接修理;一會兒說沈家次兄學問頗好,做親後可互相學習。

——就是不說到點子上去!直把小長棟急的抓耳撓腮,頭頂冒煙。

崔媽媽是厚道人,白了明蘭一眼,拉著少年溫和道:“棟哥兒放心,那姑娘是你姐姐親眼相看的,錯不了。又賢惠,又和氣,前兒送了個荷包過來,針線也是上乘的。”

小長棟聽的兩眼發光,輕輕哦了一聲,卻還偷偷瞥明蘭,yù言又止。

明蘭心知肚明,當下豪邁揮了下手臂:“崔媽媽,叫我來說;有些事,你不懂的。”然後拉過幼弟,笑眯眯的不懷好意,“四弟呀,那姑娘生的是……”

小長棟心提到嗓子,耳朵都豎尖了;明蘭心中好笑。

——“就跟崔媽媽差不多。”

小長棟立刻張大了嘴,看向崔媽媽那溝壑縱橫的肅穆麵孔。

明蘭故作勸慰,拍著弟弟的肩,“娶妻娶賢,媳婦嘛,還是賢惠能gān最要緊。”

長棟滿心絕望,低下頭去,心底一片茫然,幾乎要哭了。

崔媽媽忍無可忍,趕緊拉過少年,連聲道:“棟哥兒別聽你姐的,她近來就愛作弄人,那姑娘長的好看著呢!”

希望重回人間,小長棟吸回一口暖氣,感激的望著崔媽媽;那邊廂,壞心眼的姐姐捧著肚子伏在炕上,捶chu&aag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