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她還沒感覺什麼,可次數一多,心裏卻開始煩膩。
她不是什麼仁慈的藝人,對提攜別人這種事完全沒興趣。
她是一步步都靠著自己的實力艱難奮鬥過來的藝人,感恩感動這些台詞聽一兩次還沒什麼,聽多了卻很是不耐。
第五次淘汰賽錄製之前的某個晚上,遺留下來的二十名新人參賽者宴請五名評審,在酒店頂樓的餐廳自製晚餐,最主要還是希望評審們在幾天後的淘汰賽上能多多留qíng。
雖然明知幾天後這裏又會有五個人離開,可如今能留在這裏的,多多少少已因為這個節目得到了大眾的諸多關注。
其中好幾個人的出場費都水漲船高,甚至還有廣告商都聞風而來。
雖然未來如何還不清楚,可他們至少看見了腳下的路。
左子傾捏著酒杯靠在落地玻璃前,看了眼被數名年輕女孩圍著的黑發男人,妖嬈紅唇緩緩勾出一個迷醉弧度。
她去一旁吧台要了白紙和筆,寫了幾個字,折疊之後jiāo給酒店服務生,示意紙條去向後慢慢旋身,踩著八公分的細高跟鞋離開了頂樓餐廳。
十分鍾後,楚明涉敲響了酒店裏唯一一間總統套房的門。
那張紙條上寫著:下來一趟,關於比賽的事,找你談一談。
字體纖長舒展,透著隨意,卻也帶著絕對自信。她的字在授課時已看過多次,他隻瞥了一眼,便知道是她寫的。
門沒鎖,甚至沒有關緊。敲門之後,她說了聲進來,他便推門而入。
房間內,隻開著幾盞落地燈,燈光暈huáng。她坐在落地玻璃前的沙發上,身後是深沉的都市夜空,天空在城市的燈光下呈現一種深幽的藍黑色。
寬大鬆軟的黑色沙發上,她雙腿jiāo疊,正隨意翻看一本時尚雜誌。
月光鋪灑在她茶色的長長卷發上,她垂目安靜的模樣充滿了距離感,這種距離感不是她給的,而是現實賦予的。
她不必說任何高高在上的話,也不必給任何疏離淡漠的眼神,左子傾三個字本身就是一種絕對距離。
十七歲出道,次年便拿了新人女歌手獎和最具潛力歌手,這麼多年裏,最佳女歌手獎她拿到手軟。
左子傾一直是個很專注的藝人,除了出專輯和各類演唱會,她隻接代言,各類奢侈品服飾飾品豪車的代言不計其數。當然,當紅且長相又不錯的歌手,通常也會受到導演和投資商的觸電邀請。可她都一一婉拒了。
十年之後,如此專注歌唱事業的她終是攀上了這一行的巔峰。
她是當之無愧的天後。
“子傾姐。”男人的聲音在寧靜的夜裏聽來愈發充滿惑人的磁xing。
“關門。”她頭也未抬。纖長蔥白的手指卷著自己一縷茶色卷發,在指間纏繞。
關門聲傳來,男人的腳步來到跟來。她瀏覽雜誌的視線停下,抬頭衝他笑了笑,“坐啊!”
他看她一眼,沒說什麼,拖了把椅子,坐在隔著茶幾的沙發對麵。
她沒開口,他也沒出聲,房間內的氣氛似乎有些尷尬。
左子傾這才想起,雖然在大眾眼裏他們已是關係非常好的師生,可事實上,這卻是他和她第一次單獨相處。
她眉梢微揚,合上雜誌丟去一旁,“怎麼樣,對下一場淘汰賽有信心嗎?”
見她提比賽的事,他的笑容緩緩浮現,“有。”
“想得冠軍嗎?”她問的很gān脆。
他有些詫異,不是對這個問題,而是對她的問法,一般qíng況下,應該問他是否有信心得冠軍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