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下他的膝,邊跑邊好言相勸:“你堂堂大將軍,怎能如此之幼稚……”
跑不了兩步,便被他擒住。
他提了筆便要往我臉上畫,我垂死掙紮地與他講道理:“大人,正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話講一半,麵上一濕,這範小人又給我畫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大過年的膩歪死人,拖出去燉了。
下章不歪了……
孽緣
後來我爹發現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像的竟是我娘筆下的小和尚,妾也不納了,消沉萎靡了好一陣子不去尋花問柳,但那是後話,暫且不提,罷了,以後也不提。
事qíng一點點上了軌道,白然與蕭副將都自立了門戶,薑溱跟著蕭副將去了,留下她尚未繡好的清明上河圖和一瓶□,□是寶兒央著她給的,說是要以備不時之需。而白然,白然走前與我道,若是能早些遇見就好了,但現……現兒也未晚。
我當時覺得他明明僅是搬到三條巷子之外,卻整得如此淒楚唏噓,很是佩服,覺得實在不能讓他比了下去,於是便忙著搜腸刮肚想個似是而非若有似無的玄乎回答。一抬頭,他卻已是走遠,夕陽下他肩挑著劍,劍挑著包裹,包裹布微敞,露出一個雪白的饅頭,饅頭在斜陽下泛著金huáng色的光。
忒有意境了,我忍不住想掏個小手絹與他揮別,但掏了半天卻甚麼都沒掏到,隻好目送。
直至他拐出巷口,我才回身,回身卻險些撞著了範天涵,穩住了身子問他道:“你甚麼時候出來的?”
他回道:“從你們開始演十八相送時,我出去一趟,你好生在家呆著,莫要欺rǔ李總管。”
我鄭重回他:“若是寶兒不提出要羞rǔ他,我斷不會帶頭。”
他剜我一眼,走遠。
日頭漸漸沒去。
府裏比往常安靜了許多,夜風一chuī,樹枝上僅剩的幾片葉子一抖瑟,蕭條的很。
我在院子裏散著步,望月朗星稀,盯樹梢上一片葉子yù掉不掉,忍不住努嘴chuī了一chuī,那葉子竟一個哆嗦,飄飄揚揚地落了下來,莫非在不知不覺中,我的內功竟高超到了這個地步?
我隔空一掌擊向角落的一刻石子,石子咻一下飛出去打在牆上。
我受驚了,捂著胸口久久不能平靜。
“小徒弟,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呀。”
我受得更驚了,小聲道:“師父?師父?”
“我又不是貓,你那麼小聲是怕嚇著誰?”
我歡喜大叫:“你個死糟老頭,還不快點出來!”
眼前一道yīn影飛過,師父笑盈盈地立於我麵前,真是亭亭那個玉立呀。
我衝上去揪住他衣裳的前襟,叫著:“師父師父,你方才可有看到,我內功突飛猛進了!”
他摸著胡子笑:“多日不見,你見著師父也不先問好,就顧著講你的內功,我方才都見著了,不錯不錯。”
我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砸得合不攏嘴,忍不住chuī噓起來:“師父,你這回該承認你看走眼了罷,我其實就是一武學奇才!奇葩!奇跡!”
師父嗤一聲笑道:“瞧你得瑟的,方才那葉子那石子,都是師父替你打下來的。”
我不信,堅持認為他是嫉妒我的茅塞頓開。於是我左一掌右一掌,虎虎生風,涼涼地扇動了我周遭的氣流,啥都沒變化。於是我淡定地收掌,咳了一聲問道:“師父,這些日子以來你都去了哪?我真想念你。”
師父撫著胡子的手一甩,胡子在空中劃了半個圈,甚是飄逸。他道:“我閉關去了。”
我忙追問:“莫非你真練那葵花寶典去了?”
師父搖搖頭道:“無,我糾結了‘不自宮也可練功和不練功也可自宮’許久,最後決定還是別冒著個險了。”
我批評他:“你不知道富貴險中求,若能成就此失傳的絕世神功,即使切掉某些你已無甚用處的物件,也是值得的。”
師父yù一掌劈死我,我連滾帶爬地躲開了。
躲開後,我笑眯眯問他:“你又不練神功,為何閉關,莫非有其他神功練?”
他氣呼呼道:“非也,武林上高人皆是忙著閉關的,我亦是高人中的一員,是故我一聽聞崆峒和武當的掌門人閉關了,我立馬也跟著閉關,而且聽聞他們yù閉關兩個月,我gān脆牙一咬,閉關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