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女娘深深地點頭。
荔逴伸手想抓她的手,被她一把接住,“我們現在是不是叫同病相憐?”
“對!”荔逴指尖細細感受著小女娘微弱的脈搏。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蘭亭,姬蘭亭。”
“蘭亭乖,蘭亭喜歡天女姐姐是不是?心情好了,病也好的快些。”淮王哈著腰哄著蘭亭。
“蘭亭有疼愛你的祖父,我有疼愛我的外祖父,我們都會好起來。”荔逴抓著蘭亭的手放回被子裏。
她起身在屋裏轉悠,一會踢板凳,一會踢屏風,撞得燭台和花瓶搖搖晃晃。殿靄想去拉她,被她拒絕了。
“蘭亭這屋子真好,比姐姐住的屋子大。我最近眼睛不好,不敢到處亂走,我屋子裏有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就在屋裏轉轉,你們別管我。”
蘭亭看著荔逴不拘著把自己當外人,咧開嘴露出了小梨渦。
“敢問淮王,蘭亭這些日子,吃的什麼藥?”
“附子湯。”
荔逴點點頭,撞到了屋裏的書櫃,手摸著換了個方向,一腳踢中佛龕,上麵的觀音像晃蕩晃蕩倒了下來,在地上摔的粉碎,裏麵一塊黑色的土塊露了出來。
蘭亭瞪大眼睛,“姐姐怎麼知道那裏麵有東西?太神了!”
本來在門口望情況的管家,撒腿就跑,被殿靄一個箭步衝出去摁住了。
“我不知道這屋裏是什麼東西能與蘭亭的藥相克,但是這種幽幽的青草味馨香,我倒是有點頭緒。”
“就是因為這個東西,我孫女的病才一直不好的?”淮王激動地抖著袖子。
“是附子湯和這東西一起在害蘭亭。”
“你胡說!我請的大夫都是最好的,我在王府四十餘年,怎麼會害我家小娘子?”管家臉被按在地上,發出悶悶的聲音。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荔逴你說。”淮王盯著荔逴,生怕還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
“剛剛蘭亭說她見過我,在哪見的呢?我想是在回都城的路上,我們都是流民。”
淮王回頭望望蘭亭,蘭亭笑著點點頭。
“是。”淮王語氣顫抖,“我讓羅管家去幽州接她。”
“我聽不出蘭亭的聲音,因為我見她時,她常常哭泣,並不說話。路上我遇見一對父女,那狠心的爹爹要將瘦弱的女兒拋棄在半路,讓她自生自滅,正是他。”
蘭亭又狠狠點頭。
“送去大理寺,說是我淮王府送去的殺人凶手。”幾個小廝接過殿靄手裏的管家,拖著往外走。
“那蘭亭現在?”
“停了藥,隻吃我給的,會好起來的。”
“好,好!”淮王退後兩步,像荔逴行禮。
“淮王不必客氣,我與蘭亭看來有些緣分。”
蘭亭坐在榻上擺手,高興的不得了,姐姐好厲害!你什麼都知道。”
“你怎麼自己不與祖父說?”
“我不想讓祖父憂心。”
“你不好,她會更憂心,你的好心辦了壞事。”
“我知錯了,以後不敢了。”
荔逴讓殿靄幫她寫了一張藥方,交給淮王後,就要行禮告辭,被淮王叫住了。
“剛剛你說你與蘭亭有些緣分,我想著,你救了她,她佩服你,你願不願意做她的女夫子,教她一些女娘們的道理?”
“師父,你願意收我為徒嗎?我想跟你學本事。”
“既然已經叫了我師父,那以後就是我的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