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著,是誰給了瑤禾那麼多兵,不僅將瑤禾救出,還灌紀封彥喝下有毒的茶水。桌上的梨花白沒有毒,殺人誅心。這惡毒的主意自然不是心性簡單的瑤禾想出來的,酒自然也不會是紀封彥找人帶去的。他連汴京的消息都沒有。”
“厲覃嵐不會成為第二個紀封彥,我會殺了你,斷了他的念想。”
“厲覃嵐也沒信你,讓他放棄我的,是聖旨,是官家冊封我為皇後的詔書,那是你這輩子也沒能得到的奢望。鎮北侯當初沒娶你,不是迫不得已,而是他求著我爹娘幫忙演的一出戲。鎮北侯從沒想過要娶你!”
慶國公讓仲霖和季霑跳上屋頂,自己和幾個兒子準備衝進去搶人,宮宴沒帶兵將,儷妃算準了這個時間。
殿門前守著的護衛禁軍眼看與慶國公等將軍無法對峙,二嬸嬸正撤後一步,拉著裙擺一腳踢開了殿門。沒注意婆母被禁軍拉去做盾牌。
殿內火勢蔓延,荔逴拚命推開儷妃,不讓她近身,儷妃又一次舉著刀飛撲過來直衝荔逴肚子,荔逴抽出短刀,隻刺傷了她右臉。仲霖用力踩穿屋頂,那豁口大小不夠人身落下,正看見荔逴已經被推倒在地,拚命護著肚子,胸口被一刀刺穿,短刀同時割開了儷妃的脖頸。
荔逴倒在血泊中,看見祖母被禁軍用刀抹了脖頸推倒地上,二嬸嬸腹部中刀,被一腳踢開。那些殘忍的行凶者紛紛倒地,露出了祖父、舅父、哥哥和厲覃嵐的身影。廷元推開人群向自己跑來,喊著自己名字的聲音都破了音,還有二哥哥和三哥哥呼喊自己的聲音。眼前的光亮格外的刺眼,像是雪地裏的白,周遭的聲音逐漸模糊遙遠,隻有自己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腦海中回響著:嵐情難自禁,逴以身許之。思汝切切,一月必歸。
廷元抱起荔逴瘋了一樣往外跑。慶國公和二舅父卻隻能抱著夫人的屍首痛哭。
仲霖看見父親抱著母親,身體僵硬地一步一步往門口挪。
儷妃被季霑摁住,還在放肆地大笑。厲覃嵐拉住瑞秋的頭發,拖到儷妃麵前,瑞秋頭上的釵環被扯得掉了大半,臉上的妝早已哭花,顫抖著哭泣。厲覃嵐連臉上都在用力,惡狠狠地呲著牙,確認儷妃看到瑞秋後,在她麵前抹了瑞秋的脖子,瑞秋在地上不斷抽搐,脖子上、嘴裏汩汩地冒著血。
慶國公放下發妻,雷霆之怒頃刻就要毀天滅地一般,撿起地上禁軍的刀。推開厲覃嵐,將瑞秋的屍體踹到一邊,一揮刀,儷妃的血噴湧而出,潑了一地。慶國公揪著儷妃的頭發,將屍體拖出來,直衝官家。
禁軍將官家緊緊圍住,害怕地看著滿身是血的慶國公將儷妃的屍體扔過來,所有人害怕地後退。
慶國公抱起裴夫人,帶著一眾兒孫走到官家麵前。二舅父抱著楊夫人,跟在後麵。
“儷妃仗勢行凶,已經被臣就地正法,瑞秋公主視為幫凶。與儷妃一幹有牽連的人,臣會命人搜羅,抄家滅門,不留活口!陛下,可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