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關不關,沒有虯皛的小珍珠,關了就去不成了。”
“你是缺什麼了?”九玄眼睛罩了一層薄霧,眼圈泛紅。
九玄自認從來都是細心教養這個女兒,萬事以她為先,除了神兵什麼好的東西都是第一時間拿給她。哪怕她想要天上星,他也幫她摘來了幾顆,還有什麼是她想要卻沒有的?他想不明白。
“不是不是!”九枵抹抹眼淚,沉靜了一下,“爹爹,你知道你昨天差一點就要離開我去見娘親了嗎?你不會陪我一世、護我一世,有個人願意像你一樣自己受天雷也要娶我,難道不好嗎?”
九玄久久地沉默,“你傾心於他?”
九枵笑笑,“嗯!”
九玄將衣袍一角攥緊,站起身走到九枵麵前,“九枵,不是爹爹要為難你的婚事,隻是你現在年紀尚小,識得的仙君也還少。太早成婚,萬一以後後悔,發現他不是真的心悅於你,那些傷與皮肉之痛不同,與剜心之痛也不同。那傷在心上,不能彌補,不能忘記。爹爹隻是怕你受傷,怕你受苦。”
九玄眼圈紅紅,第一次無力地望著九枵。除了在人界殞身,這次是他第二次這麼無能為力。
“爹爹的話,九枵聽明白了,我會仔細想想,也讓爹爹考驗他。若他都能通過試煉,請爹爹許他自己去受天雷,行嗎?”
“曆代青丘狐帝為保血脈純正,避居隱世,隻與狐族推選出的血統純正的九尾狐成婚生子,一世不棄不離。”
九枵剛要搶話,被九玄高聲蓋過,“這事仙界各族皆知,不信你自己問他。”
父女倆同步望向塗山珩,珩嚴正地點點頭。
“他若能將這事理清楚,給你我一個明確的說法,我答應你,會仔細考慮這事。”九玄語氣懇切,幾乎是在求著九枵。
“若他能解決此事呢?不繼狐帝之位或是,或是說服了狐族長老和子民,改了這非娶九尾狐為後的說法呢?”
“恐怕此時,未來狐後的人選早已經定下了。本君說的可對啊?”九玄眼神飛刀般甩過去看塗山珩。
“是,晚輩不敢欺瞞帝君,不願欺瞞九枵。就因為狐帝之位被留給我,狐後人選早早從九尾狐族中選了比我小一萬歲的白狐東方月曦,我才把自己關在梨花水榭不願見他們。我定會給九枵一個說法,證明我不會繼承狐帝之位,不會應下東方家的婚事。我隻想娶九枵,從小就像與她一起,恣意地過日子。”
九玄暫無他法,看著九枵逃也一般地急急想要離開,隻能先用緩兵之計。
“就算你決定了,再多等幾百年,讓我準備些嫁妝,再送你出嫁。不要這麼早就糊塗嫁了,我不放心。”
“那我先去青丘住幾百年,種些月桂、仙藥和綿竹,以後不在你身邊,也能慢慢適應。”
“去吧!”九玄背過身去,不再看他們,眼裏的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那是不想給他們看到的脆弱。
九枵隻愣了兩個呼吸,就拉著珩轉身出去,珩還是行了個禮。
九枵在門口叫上她的人,“我們去青丘,現在就出發。”
圩垸難掩失落,“小神君去青丘做什麼?你不回九天幻境了?星瑾她……”
圩垸看著眾人義無反顧地跟著九枵化成煙霧消失在蓊山福地,回頭看看帝尊,身邊隻有他了,咬著嘴唇收起了後麵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