襖追死死攥住九枵冰涼的手,而她明顯眼含濕潤笑得勉強。
“你手腕上的狐狸血珠······是他的?”襖追還想追問,天君卻已不合時宜地應將上來。
“恭迎真神歸位!”天君老兒的諂媚笑容一眼便覺生硬尷尬,目光隨即落在襖追握九枵的手上。
眾仙附和天君行禮恭迎,九枵本想借機抽出手去,一次兩次都沒有甩開,隻得將袖口往下送送,盡力掩住塗山珩的狐血珠。
“這種場合我不喜歡,你自己去應付,天君老兒與我有殺身之仇,你最好防著我,否則血洗天宮的罪名你也脫不了幹係。”九枵頭暈眼痛,心緒混亂,她這狠話並非信口胡言。
猛地轉身,九枵一頭撞在什麼綿軟的的東西上,抬頭才發現自己撞在了九玄懷裏,“爹爹······”
九玄一手環抱,一手扶著九枵後腦溫柔地按在他的肩窩裏,不顧眾仙帶著九枵消失在原地。
“這小冰塊,又想拐帶我妹妹,哼,這次定不輕饒你!”襖追嘴裏小聲嘟囔,眼裏卻是許久未有過的戲謔笑意。
“我看這雲天澤的天宮甚是華麗啊,想來是龍鳳兩族自古碧天眾神隕落後日漸繁盛的緣故了,本尊深感欣慰啊!”襖追笑得燦爛,態度卻並不熱絡,回頭看眼蒼龍和已是新任鳳主的圩垸,意味深長,心計並不多表露,大笑著往大殿主位走去,路過塗山珩身邊時不忘斜睨一眼,“高興,今日痛飲,不醉不歸!”
九枵狀況並不好,估計撐不到回到九天幻境,九玄隻能折返回箬槧殿。
九枵勾著九玄脖子被架著費力前行,不肯讓他橫抱著,“走快點,走快點······”
她心裏不想見九玄的未婚妻,在這個未婚妻紮堆的日子裏,如今的她拖著這副不爭氣的身軀一個也鬥不過,一個也比不了,九枵暗暗生悶氣,越氣越感覺好些。
“你別亂動,你動得快魔氣便吸納的多,你若入魔,我準備的一切就都白費了。”九玄在九枵耳邊小聲嘀咕,她耳朵一陣癢進心口,往邊上躲了躲,漸漸安靜下來,任九玄扛著。
“你怎麼知道這是魔氣的?什麼時候知道的?”
“現在知道了。”
忽而聞到一陣熟悉的味道,不是九玄身上的草藥味,九枵警覺地環顧四周,並未發現旁人的氣息。她靠近九玄嗅嗅,眼睛酸澀起來,那是——海水的味道。
“別怕,九枵,我在呢,別怕。”九玄認真安慰,九枵卻隻覺苦澀。
“爹爹還要我嗎?”
九玄一時會錯了意,不知如何跟九枵解釋,語塞沒有回應。
“天君不會放過我的,她知道鹿皮上的秘密。”
“我知道。”
因為知道所以才準備娶龍女的嗎?九玄早已不是自己一夥。九枵一陣心痛,掰開九玄手指反向轉出九枵懷裏,站開老遠。
“九枵······”九玄心慌不止,第一次覺得九枵真的要離開他了,脊背瞬間涼透汗濕。
“以後的路,就不由勞帝君費心了。”
“九枵我······”
九枵瞬間提高聲量蓋過了九玄的聲音,“聽說天君許了戰神之位,恭喜帝君。成為天君的爪牙後你會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