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頹勢一顯,對方氣如猛虎,直接開始強攻。

所謂兵敗如山倒,白隊眾兵被衝擊得一團散亂,紛紛呼救。

說的不錯了,白隊陣營已經被他們掌握,而他們的士兵現在抱頭鼠竄,在逃跑中陣亡了一大部分。

蔣嘉柯接連收到消息,用力握住自己拳頭。胸口一股氣不上不下,越憋越重。

他考慮了很多,個人的,集體的,過去的,未來的。總之,畫麵都不是這麼美好。

他想起他的教授跟他說的話。

“指揮是一件要命的事情。你指揮的好,是去要別人的命。你指揮的不好,是去要自己兄弟的命,等同於在要自己的命。所以沒有指揮才能的人真的不要來做指揮。這不是在奚落你們,這是在警告你們。”

蔣嘉柯屏住呼吸,感覺血液都在往大腦上衝,眼睛幹澀的疼。

身邊沒有人在催促他,可是一分一秒他都覺得異常煎熬。最終還是照連勝說的一樣,下令道:“所有人開始散開!撤退!”

周師銳站起來,收拾地圖,準備跟著部隊轉移。

雖然他們這邊有人保護,但對麵可是一整個陣營,再強大的精銳部隊也擋不住。

“蔣學長,從數據分析來講,請做好最糟糕的準備。”周師銳頓了頓著重道,“照此發展,真的有可能會發生最糟糕的結果。”

“走到這一步,已經是先期決策的重大失誤,我們必須承認。既然已經演變成了這樣的結果,必須要轉變策略。”周師銳說,“現在不是我們主動選擇放棄陣營,而是不得不。”

最糟糕的結果是什麼?

現在白隊處於絕對的劣勢。紅隊已經占據了白隊的勢力範圍,他們可以一百人壓低,甚至兩百人保底,就守在這裏,然後派剩下的人對他們進行圍捕狙擊。

如果他們將白隊人員盡數殲滅,那麼負兩百分的實戰結果,也不是沒有可能了。

絕無僅有,世間唯一,怕是他要名垂青史了。

蔣嘉柯一想到這個,不禁冷汗涔涔而下。

演習的總積分,最後會以二十倍的形式錄入學務係統。如果是負分的二十倍……他極有可能會被同陣營的人內部幹掉。

如果真的讓他們預料到了這個結果,想必白方人員很樂意違背指揮命令來獲得總積分清零的懲罰。

那哪兒是懲罰啊?那明明是加分項啊!原來這是一個保護性的熔斷機製嗎?!

“再穩不住局勢的話……”周師銳聽著耳機裏的彙報,又看了眼手上的地圖,委婉道:“恐慌要開始了。”

人員已經分散,而敵軍徹底侵入他們的範圍。他們看不見勝利的希望……這個或許從一開始就沒看見。但是他們已經漸漸看見悲慘的明天。

真的是一潰千裏無法收拾,起碼憑他的實力現在難以收拾。

他亂了,穩不下心,更加想不進去策略,對未來一片迷茫。

蔣嘉柯仰頭吸一口氣,問道:“你說該怎麼辦?”

周師銳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卷起地圖說:“我覺得你可以問問前線人員,畢竟我們離得這麼遠,現在信息混亂,很難辨別。”

蔣嘉柯皺眉。

周師銳說:“連勝現在就在前線,知道的更清楚,經驗也更豐富。其他人說不明白,你讓她詳細的說一遍。”

換句話說,就是問問連勝怎麼指揮。你可以把你的指揮權下放了。

蔣嘉柯臉色非常不好,隻是旁邊的人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