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之前談崩後,康奈爾第一次主動來找她。

康奈爾說:“明天,你們就試著守哨塔吧。”

連勝:“之前不每天都在守哨塔嗎?”

康奈爾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這邊的士兵我們要暫時調走了。”

連勝:“哦——你是說要把哨塔真的交給我們?”

“恩,也許會有人過來試煉,你們照常應對就可以了。隨時做好準備。”康奈爾說,“不過我們這邊最近很忙,應該不會這樣。”

連勝:“恩。知道了。”

康奈爾說:“萬一有特殊情況,千萬不要丟下哨塔跑了。需要你們實時彙報情況。不過我們會很快找人過來接替你們的。”

康奈爾還是挺相信連勝的辦事風格,說完就準備離開。

連勝問:“最近,外麵怎麼了?”

康奈爾說:“沒什麼?日常的瘙癢。”

連勝更相信,卡法出了點事情。他們調不出更多的人手,所以將比較安全的區域轉交給他們,然後跑外圍去了。

她的直覺一向很邪惡,猜倒黴的事情樣樣能準。

康奈爾這幾天經常在外麵。他不在,哈裏也沒有過來。隻有臨近中午或者晚上的時候,他會過來看一眼。

四肢健全,就是精神看起來有點疲憊。

機甲手多半都是這樣。要麼活著回來,一受傷多半是直接半殘。

蒂納依舊每天過來給他們送飯,偶爾留一會兒,偶爾直接回去。看不見他們的身影,她似乎很是擔心。

連勝悄悄問她:“外麵是發生了什麼?”

“內亂了。卡法經常內亂。主戰派和主和派之間永遠無法調和的矛盾。”蒂納垂著眼說,“隻不過,近幾年發生騷亂的頻率更高了,出現意外的規模也更大了。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進去,想要分裂軍部。”

蒂納聳肩:“你看,這多麼可笑?”

所謂的主和派,最後還是選擇了和軍部一樣的方式,用暴力去對抗另外一種暴力。

他們又是怎樣一麵發動著戰爭,一麵又說著自己支持和平,跟軍部完全不一樣呢?

他們最大的不一樣,就是軍部對抗的是強大的格倫聯合軍,而他們對抗的是日漸式微的卡法軍部。

難道打敗弱小者,就是正義的了嗎?

隻不過是換了一個名義,為什麼他們就可以獲得民眾的支持?

她真的不明白。

“這並不可笑,人類從來都是矛盾的。”連勝說,“如果用更準確的話來形容,應該就是,上了賊船下不來了。這時候不想打也得打,因為真的沒有第二種方法。談判隻有在雙方裏有一方進行不下去的時候才會出現。”

蒂納說:“其實近幾年讓大家更加難以忍受的,是不斷發生在身邊的內亂。感覺大家越來越煩躁,對軍部的意見也越來越大了。”

來自同類人的背叛,更容易讓緊繃的弦斷裂,甚至讓他們產生同病相憐的同理感。

但哪裏來的同病相憐,相同的隻有利益,和同樣愚蠢的腦子而已。

連勝摸著下巴想了想,覺得不大對勁,說道:“起義軍沒有裝備,沒有武器,在這種年代,應該不會成功才對。為什麼壓製了那麼久,還是沒有結果呢?”

這已經不是可以依靠一腔熱血就揭竿而起的年代了,在這裏科技跟武器代表了一切。

教官跟他們說了,卡法雖然看起來落後,但科研一直在繼續。而且他們還有機甲,不應該會壓製不住對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