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連臻回想著那兩份沒怎麼動的早餐,心想難道是酒店的早餐太難吃了?可又一想,應該不大可能,這種五星級的地方。

司機常師傅也是個很會看眉眼高低的人,忙把車速降了下來,一邊開一邊瞧街道旁的飯店。看到順眼的,便低頭詢問蔣正楠的意思。好在這次蔣正楠也不挑剔,片刻便順順當當的找了一家港式酒樓。

蔣正楠下車的時候,許連臻見司機師傅熄火停車後坐在前排,沒有下車的意思。她便也猶豫了一下。

也不過片刻光景,便見蔣正楠轉過頭,語氣極不耐煩:“還不走!”

如今他與她說話的口氣,十次裏頭九次都是這樣不耐煩。

服務生進來寫了菜單,便又退了出去。一下子,一個諾大的包間裏頭就他們兩個人。

許連臻抬頭便可以瞧見對麵的蔣正楠。此qíng此景倒熟悉得倒教她想起在洛海的過往。有一陣子,他最喜歡帶她去各種地方吃飯。也正是那個時候,讓她產生一種錯覺… …大約是他們來的這個時間,早市已過,午市又沒開始,所以酒樓上菜的速度很快。

各種港式早點和菜式,清淡而又jīng致。另還有一份熱氣騰騰的gān貝瑤柱粥。

許連臻早餐飲胡亂吃了幾口,此時被香氣勾起,隻覺得一個餓字。蔣正楠到吃的不多,隻撿了兩個蝦餃和一個海味燒賣,又吃了一小碗粥便放下了筷子。

許連臻因對胃口,吃了一碗粥後,又吃了兩個蝦餃和一個叉燒蘇。

許連臻這邊才放了筷子,抬頭卻見蔣正楠不知怎麼的,又開始吃了起來,津津有味地將他剩下的燒麥、蝦餃、鳳汁jī爪、蒸排骨、叉燒蘇一一嚐遍。

大約是吃飽了的緣故,後來上了車,臉色也緩和了很多。許連臻一來昨晚幾乎沒有入眠,二來她上了車向來容易入睡,再加上車子裏的氣氛實在怪異,她不想麵對蔣正楠,所以一上車便闔眼假寐。結果不久,假寐也成了真睡。

蔣正楠凝望她,舌尖嚐到了從未有過的苦澀。他要她回來,要她回來做什麼呢?與以往一樣對她,總是不甘。想要好好折磨她,可… …蔣正楠煩躁的握緊拳頭,放鬆,再握緊,再放鬆… … 如此重複,再重複。

這天晚上,總算是到了洛海。

車子穩穩當當駛入熟悉的鐵門的時候,許蓮臻已經醒了,側頭凝望著已經燈火通明的屋子。

蔣正楠下車後,與先前一樣,徑直而去。司機常師傅朝許連臻客套的微笑:“許小姐,我下班了,再見。”

許連臻一個人站在車庫,站了很久,這才從側門直接進了客廳。

進去之後,許連臻倒是愣住了。客廳重新裝修過,連沙發等軟裝也全部換了。她乍一進去,竟有種闖錯地方的感覺。

不過格局到底是不能變的,她又杵了很久,這才上樓,找到以往自己住過的房間。因為知道裝修過了,所以對她原來的房間亦是裝修一新的模樣,倒是沒有再驚訝。

許連臻泡在浴缸裏,打量著陌生的一切。

她那個時候答應蔣夫人離開這裏,一半是因為蔣夫人開的那個誘人的條件,但其中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她想離開這裏。離開這裏,離開蔣正楠。

可想不到,如今又回到了這裏。

又想到父親許牟坤,如今正孤零零的長眠在落海城北的暉山上。

這天晚上,許連臻在g上輾轉難眠,根本無法入睡。天蒙蒙亮的時候,她索xing就起了g。下了樓,按著記憶的方向,打開了原來小白住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