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連臻與聶重之雖然說不上熟,但也不陌生。他和楚隨風一樣,都是蔣正楠的死黨之一。

也不知道什麼緣故,入座後,聶重之將她照顧得極為周到。先讓服務生上了一盅燕窩:“許小姐,你先用點兒墊一下胃。”

見楚隨風給她倒酒,也攔著道:“我看許小姐的臉色不好,就不要讓她喝酒了。”又征詢許連臻的意思:“喝點兒現榨的果汁或者來杯熱飲料?”

許連臻朝他感激地笑了笑:“謝謝聶先生,茶水就OK了。”聶重之道:“好。”隨即便命服務生幫她添滿茶水。

蔣正楠在對麵瞧得一清二楚。下一圈正好輪著聶重之敬酒,蔣正楠端起了自己麵前酒杯gān脆地一飲而盡。接著,端起女伴的這杯酒,又一飲而盡。聶重之斜睨了一眼正與楚隨風低聲說話的許連臻,嘴角微勾,這才一口氣喝了下去。

也不知是不是包廂裏調的溫度太高的原因,熱得讓人難受。許連臻今天穿的毛衣是當時舒曼幫她選的,極好的牌子極好的料子,可此刻她隻覺得領子處刺刺地紮人。她幾乎透不過氣來,那是一種比窒息還叫人不舒服的感覺。

一直到很晚才結束。聶重之紳士地幫許連臻拉開椅子,抬頭便瞧見蔣正楠擁著長發美女趔趄著站了起來。他低頭看一下許連臻,隻見她眉目低垂,也瞧不出什麼。

許連臻與聶重之兩人一直落在眾人的最後麵,自然瞧見蔣正楠與那女子相擁著上了車,然後離去。

她怔怔地望著消失了的車子。聶重之的聲音在身邊傳了過來:“許小姐,這邊請。”許連臻朝聶重之勉qiáng一笑。

上了車後,聶重之也沒有問她,徑直帶她去了自己的俱樂部:“這裏是我們的基地之一。”因設計的時候便把這一樓層設計成他們專屬的包廂和房間,所以聶重之帶她直接上了所在的樓層。楚隨風等人都已經到了,反倒是獨缺了蔣正楠。

大家的活動各自開始,唱歌、玩骰子、劃拳等等。

許連臻尋了個借口出來透口氣,轉啊轉的,一下子也不知道轉到什麼地方了。那些門都大同小異,她正要調頭,卻隱約聽見楚隨風的聲音,似在與人通電話:“在哪裏啊?還不過來?”

停頓了片刻,大約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楚隨風“哧哧”笑了起來:“真不過來了啊?雖說宵一刻值千金,但弟兄們難得人這麼齊地聚一次。你這太過分了,重色輕友到這麼程度……”

不知是由於方才洗手的緣故還是其他,許連臻隻覺得手心的溫度一點一點涼了下去。他才與她做了那樣親密的事qíng,可這樣子的事qíng,今天卻發生在他和另一個女人身上。

以往或許類似的qíng形多了去了。可是她不知道……但是此刻……許連臻忽然覺得無端端地胃液上湧,那般惡心。

楚隨風:“那許小姐……”許連臻還以為楚隨風發現她了,不禁後退一步,再細聽才知道不是。

楚隨風道:“真的假的?那好吧,就這樣。”後來就是腳步聲漸漸遠去。

許連臻在那個角落裏頭僵站了許久,這才走了出來。

聶重之見她進來,含笑著問她道:“許小姐,點首什麼歌?”許連臻淡淡一笑:“我五音不全。”聶重之也不為難她。

在裏頭待了一會兒,聶重之抬腕看了一下時間,道:“許小姐,不如我送你回去吧。”他自然是知道蔣正楠今晚不會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