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正楠上前揉了揉她的頭發,聲音柔和得不可思議:“你放心吧,大哥知道怎麼做。”自己這個妹子一直這麼地單純善良,如果可以,他願意一輩子讓她這麼單純善良下去。

擁著不qíng不願的蔣正璿出了房間:“走吧,我們下去了。否則,媽要上來了。”

蔣母陸歌卿見兩人下樓,笑吟吟地嗔怪道:“你們兩個跑哪裏去了?蘭姨待地給你做了你最喜歡吃的清蒸魚。”

兒子居然真的在跟錢家的小女兒約會,蔣母陸歌卿自然是又驚又喜。要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素來愛玩,最討厭的便是所謂門當戶對的jiāo往。以往多少次相親,到最後都無果。這次原本蔣母也沒抱什麼希望,結果卻來了這麼一個大驚喜。

許連臻其實是從蔣正楠這麼無意的一句話中,知道蔣正楠去了澳大利亞。

澳大利亞陽光明媚的海灘,不知道他會和誰一起海釣?又會是誰和他在一起手牽著手漫步沙灘?不知道他會不會在沙灘上一遍一遍寫那個人的名字?

許連臻知道自己執念了。不應該去想的。

那天晚上,她默背幾十遍的《心經》,才使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節後正式上班第一天,看到蔣正楠,大約曬了過多太陽浴的緣故,膚色已呈古銅色。

W省各個公司上班第一天都有老板給下屬發紅包的慣例,盛世自然也不例外。他們辦這一層,據說每年都是蔣正楠親自發的。今年亦是。

蔣正楠遞給她紅包的時候,重複著同樣的話:“許小姐,新年快樂。”目光掃過許連臻的時候,並無半點停頓,仿佛她就是手下一名極其普通的員工而已。

許連臻低垂著頭,她的視線唯一可以看見的是他拿著紅包的那一隻手,手指修長。她下意識地伸出雙手接過:“謝謝。”沒等她的話音落下,蔣正楠已經把紅包遞給了邊上的人員:“李小姐,新年快樂。”

紅包正麵有一條迎風起航的帆船,寓意著一帆風順的吉祥。以往每頓年夜飯後,父親許牟坤都會給她封一個鼓鼓的紅包。她嘻嘻笑著接過,然後摟著父親的脖子,來回地晃:“就知道爸爸最好了,最疼我。”惠姨就會一邊遞給她一邊打趣:“哎呀,這麼說來,我這個紅包就省下了……”她當然知道惠姨是逗她的,於是便會甜甜地賣口乖:“惠姨對我一樣好。”

許連臻回過神的時候,蔣正楠已經發完紅包了。陳秘書在邊上說話:“我就倚老賣老一下,代表大家謝謝老板今天的開門紅。也希望我們盛世在老板的帶領下,越來越紅火。我們大家呢,也跟著水漲船高!”

說完後,大家鼓掌,儀式結束。跟一切故事的結束一樣,一點波瀾也沒有。

過年上班後,許連臻也再沒有在別墅看到過蔣正楠。

最近這段時間的許連臻,連煮咖啡的工作也是偶爾為之。熱戀中的人大都喜歡時時刻刻膩在一起。而錢小姐衝得一手好咖啡,且會毫不吝嗇地與辦公室裏頭的眾人分享。許連臻也曾有幸嚐到過。奶和咖啡的完美融合,隻要品嚐過的人就不會忘記。

這天午餐時分,宣曉意偷偷拿了一本八卦雜誌到了連臻的辦公室。

宣曉意攤開雜誌,推到她麵前:“看,最新的雜誌爆料。我們Boss和錢小姐過年在澳大利亞度假,雜誌記者拍到了兩人推著車從機場出來的照片。”

原來與他在沙灘上手牽手的是錢小姐!那他會不會也一遍一遍地寫錢小姐的名字呢?他會不會在漫天星光下吻錢小姐呢?

許連臻知道自己不應該想這個問題,可是她腦海中第一時間想到的確實是這個,她覺得自己都快瘋了。於是,她qiáng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雜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