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圈，她居然不在。蔣正楠眉頭一皺，剛想退出臥室，側頭卻見窗簾聳起，顯然有人正在窗簾後麵。
彼此都知道對方在，可房內的兩人俱不說話。到了這個地步，已經再沒什麼好說的了。
空氣裏漸漸便如真空一般令人窒息。也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蔣正楠取出了手機，看到手機屏幕上聶重之的名字一閃一閃地在跳動，他滑開了屏幕：“聶……”
聶重之不知在那頭說了什麼，蔣正楠“騰”一下起身，語氣異常焦灼：“什麼？我馬上過去。”
蔣正楠掛了電話，“唰”的一下拉開了窗簾，望著她，微扯嘴角，目光和語調一樣毫無溫度：“現在你滿意了，璿璿受不了這個打擊，自殺了……”這樣的結果，他應該是殺了她還是殺了自己呢？
許連臻瞬間睜大了雙目，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砸得腦中一片空白。
蔣正楠再沒多說一句，決然地轉身。一步步遠去，步伐很快，帶著決斷的味兒，仿佛一輩子也不會回頭。
璿璿……璿璿不會有事吧？許連臻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蔣正楠的車子飛馳在馬路上，一連闖了無數個紅燈，然後一個急刹車，在醫院門口停了下來。
許連臻攔著的出租車也跟在後麵到了醫院，看著蔣正楠跑進了醫院，在急救室前見到了神思恍惚的聶重之：“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跟璿璿在一起？璿璿怎麼會從橋上跳下去？”
聶重之的臉色蒼白怪異，嘴唇微動：“我……”
聶重之的話被同樣匆匆趕至的葉英章打斷：“蔣哥，璿璿怎麼樣了？”
蔣正楠惡狠狠地轉身，拎起拳就朝葉英章撲去。葉英章心裏有愧，也不攔擋，任蔣正楠的拳頭招呼在自己身上。
蔣正楠揪著他的領子，如同瘋了一般：“葉英章，如果璿璿出事，我非把你給剁了喂狗不可！”葉英章的嘴角鮮血直流，隻是不斷道歉：“蔣哥，對不起，是我對不住璿璿……”
許連臻本來像呆子一樣站在邊上，見蔣正楠入魔了一般，她怕再打下去會出意外，忙拉著蔣正楠的袖子：“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你這樣下去要打死他的！”
她不勸還好，這一勸，反讓蔣正楠心頭的火氣如同被油澆似的，呼啦呼啦地躥得更高了。一把將她推開，對葉英章下手更是不留qíng麵。左一圈右一圈的拳狠狠揮上去……聶重之見狀，上前拖住了蔣正楠，試圖扯開兩人：“蔣，你冷靜一點！”
蔣正楠紅著眼睛，如嗜血的野shòu撲上前去：“不要攔我，我今天就要打死他！”許連臻怕真出人命，忙擋在葉英章身前：“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蔣正楠一拳揮出，已收勢不及。那一拳堪堪擦過許連臻的臉，打在了牆上，發出一聲悶響。
蔣正楠的臉本已經變得猙獰無比，熊熊怒火從眸子深處直燒到外麵。可這一拳打在牆上後，他直直地盯著許連臻，竟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下一秒，仿佛整個人清醒了過來，目光在許連臻和葉英章身上來來回回掃了幾圈，緩緩地後退了一步。
粗重的呼吸聲仿佛成了這空間裏頭唯一的聲息。
許連臻看見他手指關節處血跡宛然，心驚ròu跳，不由得上前想要看他的傷勢。可還未觸碰他的手腕，蔣正楠已經將自己的手縮了回去，抬眼斜睨著她，語調是從未有過的冰冷與不耐：“滾開，不要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