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途飛機,大半時間都是在休息。許連臻半夢半醒間,知道有人在給她掖毛毯。她知道是他。於是,蹭了蹭靠枕,嘴角含著滿足笑意,再度沉沉地進入夢鄉。
蔣正楠執起許連臻的手,反反複複地看。她的手小小的,可是每根手指都纖細修長。這樣的手,據說很適合彈鋼琴。想到此,蔣正楠笑了笑,他幾乎可以幻想那個畫麵:在溫暖的光暈間,她身著白色的晚禮服,將微卷的長發斜側在一肩,修長的食指在琴鍵上水一般那波動……可是想著想著,他的笑容不知怎麼的,突然凝固在了嘴角,再無力扯動。
chapter12 疼痛的愛上
兩人各自退了行李,在熙攘的機場,一前一後地走出了閘門。
忽然間,一大群人似蝗蟲般朝蔣正楠湧了上來,閃光燈不斷。許連臻害怕被撞,下意識地連退了幾步,與蔣正楠隔了更遠的距離。
大批記者把麥克風遞到蔣正楠麵前,爭先恐後地發問:“蔣先生,有人爆料說你在這個月十二日晚上包下了本市最頂尖酒店——樓氏君遠的總統套房向錢小姐求婚。請問消息是否屬實?”
“蔣先生,據說婚期也已經定下來了,婚禮將在南方某個私人島嶼舉行?”
“蔣先生,請說話?”
“蔣先生……”
“蔣先生……”
許連臻眼睜睜地看著眾人將蔣正楠圍得水泄不通,然後站在原地將所有的話語吸入耳中。
本月十二日!不就是她與他出差的前一天。
像被人重擊一般,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從懸崖下墜落,天旋地轉。耳邊所有的聲音都幻化成了呼呼作響的風聲,她試圖想抓住什麼,可是什麼都沒有。
錯愣了不知多久,或許不過數秒,等許連臻回過神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抓著推車的把手,猶如抓著生命中的救命稻糙一般,抓得那般緊,唯恐一失手,自己就會粉身碎骨了。她的皮膚就白,因用了力看,所以一眼便可以清晰的看到透明肌膚下的青青的血管。
徐連臻用盡力氣控製自己,徐徐抬眼望向了蔣正楠。
而被眾人包圍著的蔣正楠此刻也正微微側頭,兩人視線在空中jiāo彙。蔣正楠瞧見了許連臻的眼神,竟然可以一如往常般平靜。
這樣的光景,她居然還可以如此無動於衷。
在巴塞羅那的時候,他曾經一度以為自己離那個幸福很近,近的可以一伸手就攬入懷中。原來,一直以來都真的不過是他的一廂qíng願而已。這一個星期以來,原來都是他的錯覺。而她,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因為那個他威脅而來的協議而已。
蔣正楠生出了一種絕望,從未有過的qiáng烈恨意。
於是,蔣正楠在電光石火間收回視線,含笑道:“不錯。我與錢會詩小姐已經訂婚,本人隻會回應這一次,有關具體內容,我們公司的公關部會有專門發布稿。謝謝大家的關心。”
原來是真的!
可他為什麼將她帶到巴塞羅那,要與她像熱戀中的qíng人一般過一星期呢?
蔣正楠簡短的幾句話,引來更閃爍更qiáng烈的光線。
頭條就在眼前。各位記者怎麼可能放過他,紛紛提問:“蔣先生,據說你用了幾十款的戒指求婚,才讓錢小姐同意的。可否詳細跟我們說說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