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頁(2 / 2)

“是的,聽說他偏頭痛了。”

“您不覺得這很遺憾嗎?”

法蘭西斯鬆了氣,她懊惱地看著自己的腰部。

“上帝,為什麼它還是那麼粗,我以為已經瘦掉一點了呢。”

“在我看來它細得快不見了。”

“您真會說話,可安斯艾爾伯爵一定不這麼認為,他會覺得我像條塞滿了肉的香腸。”

姬瑪用手擦著汗,臉上的表情極其痛苦,她皺著眉說:“這一點也不好笑。”

“伯爵就愛這麼稱呼那些裝腔作勢用拐杖走路的紳士和臃腫的婦人,我該怎麼辦姬瑪,您有辦法讓我在一天之內腰圍再小上一圈麼?”

“我想您沒必要那麼做,舞會上絕不會再有哪個人比您的腰還纖細。”

“但體重是大問題。”法蘭西斯無奈地說:“如果我能多減掉一磅,那麼伯爵在舞會上摔倒的可能性就降低了一分。”

姬瑪太太把換下來的衣裙抱走,她回頭說:“是的,那位先生已經柔弱得連走路都成問題了,他還能嘲笑別人使用拐杖,這簡直就是個奇跡。我懷疑他是否能在舞會上舉得動您的手掌,更別提牽著它陪您轉圈了。”

“可是我打賭,所有女人都願意把肩膀借給他依靠。如果他能夠當場暈倒,那個當肉墊的女人一定是最幸運以及幸福的……這麼一說,也許我不該讓自己太瘦。”

“好了,別再愁眉苦臉的了。如果您決定要舉行舞會,那麼這個周末就做個快樂的小婦人,和朋友們敘舊聊天,別去管什麼體重的事。像您這樣的身材在我的少女時代那簡直是一種奢望。”

“您真是太會安慰人了。”

法蘭西斯略微高興了一點,她親吻姬瑪太太的臉頰一次,然後穿著換好的裙子離開了。

舞會定在周末傍晚六時,邀請信由專人提前一整天送到了受邀者的手中。

紅色鑲金邊的信封像一團熱情的火焰,封口處按著帕特裏克斯公爵府的火漆紋章。

一個典型的私人聚會。

作為最重要的受邀者,安斯艾爾伯爵在第一時間收到了邀請信。

現在我們的伯爵先生正用他十分自豪的修長手指——當然隻用了其中的兩根捏著這個信封,好像怕它燒到手指似的交給了管家安得烈。

“又是舞會。”

“沒錯大人,一個迷人的舞會。”

“對我來說舞會等於酷刑。”

“但是您必得參加,這是規矩。”

“這該死的規矩是什麼時候開始訂下的?”

安斯艾爾用另一隻手撐著頭,年輕的管家相信如果沒有人去打擾的話,他一定可以一直保持這個動作直到周圍長出蘑菇來。

安斯艾爾·克萊斯特伯爵從出生到現在度過了二十五年“有驚無險”的好時光。

他無疑是個美男子,第一眼看到他的人都這麼認為,但是往往下一句就會變成:“伯爵先生的臉色總是不太好,也許他活不了多久。”

如果他能夠順利平安地活到三十歲,那麼這完全應該歸功於上帝。當然,也有可能上帝下一秒鍾就放棄了這個可憐人讓他手捧心髒摔倒在床上,等著成群結隊的貴族小姐來往他的屍體上撒花瓣。

值得一提的是,以上這些都隻不過是發生在窗簾外麵的事。人們常說內外有別,所以在窗簾內,外界傳聞弱不經風的伯爵也許還有些小小的強壯,至少他可以完全不靠拐杖走路,偶爾也會使用花式劍和細劍。